论非政府组织建设与公民社会的发展

�齐齐哈尔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2005年 9月 Journal of Qiqihar Universit y( Phi& Soc Sci) September. 2005 [收稿日期] 2005- 06- 07 [作者简介]李红亮( 1975- ) ,男,厦门大学公共事务学院 2003 级硕士研究生, 主要从事政治学与公共管理研究。 论非政府组织建设与公民社会的发展 李红亮 (厦门大学 公共事务学院,福建 厦门 361005) [关键词]非政府组织; 公民社会;发展 [摘 要]加快非政府组织的建设, 可以增加政府机构改革与职能转换力度, 增进社会容忍,促进社会和谐, 维护 社会稳定。因此, 我们要充分认识发展非政府组织的重大意义 ,力求形成非政府组织与政府的伙伴关系, 增强 非政府组织的发展优势, 拓宽非政府组织的协调沟通机制, 促进我国公民社会的发展。 [中图分类号] C91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 2638( 2005) 05- 0066- 03 View on construct NGOs and development the Civil Society LI Hong�liang ( Xiamen Univer sity, School o f Public A ffair , X iamen, 361005, China) Key words:NGOs; the civil society; development Abstract: Speeding up the const ruct ion of NGOs ( Non- Government Organizat ions) can deepen o rgan� izat ional innovat ion and function t ransfo rmat ion o f g overnment ; and stabilize the society as an acceptant and harmony one. T herefore, being known the great signif icance of the NGOs, w e should const ruct the partner� ship betw een gover nment and the NGOs and cult ivate and develop our country! s civil society by using the institutional advantages such as the sy stem of coordination and communication o f NGOs. 20 世纪 80 年代以来, 非政府组织 ( Non�Governmental Organizations,或 NGOs)在全球发展迅速,并对全球的政治、 经济、社会发展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尤其是较大程度的促进 了公民社会的发展。加强对非政府组织的研究,充分发挥非 政府组织对我国公民社会建设的积极作用, , 建立和谐社会, 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公民社会又译作市民社会、民间社会。作为近代意义的 公民社会是在市场经济发展、市民阶级成长、国家与社会分 离的基础上形成的。在黑格尔那里 ,公民社会 (又作市民社 会)是介于家庭与国家的经济和社会领域。在部分当代学者 那里,从国家与社会二元理论结构基础上发展出的国家、经 济、社会三元理论, 则将公民社会看作是国家与经济控制之 外的那个社会领域(亦可称为∀ 第三域# , 相当于哈贝马斯的 ∀ 公共领域#。)公民社会理论认为, 市场经济、民主政治与健 全与强大的公民社会是不可分离的,正是以公共交往为核心 的公民社会将人们从国家与经济的超强控制与统治中解脱 出来,并进而在国家、经济、社会三者之间建立一种良性互动 关系。 公民社会理论在我国成为理论界关注的焦点是在上个 世纪 90 年代以后的事情。改革刚刚兴起的 80 年代, 人们关 注的焦点是国家与经济、国家与个人, 当无所不在的国家在 经济改革大潮冲击下开始收缩其职能时, 其最先退出的领域 是经济。在这一领域, 作为∀ 理性人#的个人开始获得较大施 展其能力的空间。与强大的国家相比, 个人是极其渺小的。 国家可以从经济或其他领域退出, 但同样, 在没有制约的情 况下, 国家可随时再重新进入,一种组织起来的个人,或建制 化的个人就成为协调或制衡国家与经济、国家与个人的关系 的有效机制。这样, 社会的组织化, 或建立健全与强大的公 民社会则成为我国改革事业进一步推进必须面对的间题。 非政府组织是公民社会中最活跃、最积极的部分,并因为其 发展迅速、日益活跃、承担相应权责、沟通顺畅而成为公民社 会发展的基本动力。而且就整体性而言, 非政府组织是一种 致力于社会公益事业的道义力量, 其数量的增加、规模的扩 大以及活动能力的增强, 使它们在公民社会内部成为主要角 色和决定力量。同时, 非政府组织在技术、管理、知识以及资 金方面得到的支持越多, 它们在推动公民社会发展方面所起 的作用也就越大。 一、加快非政府组织发展是完善中国公民社会的必然选 择 (一)中国非政府组织发展相对于公民社会的理论意义 在中国历史上,公民社会一直被政治国家所湮没, 一个 相对独立的公民社会的产生是近代中国的产物。20 世纪以 前,尽管商业和运输业很早就有自主的行业协会, 但它们并 不是现代意义的民间组织, 而是传统意义上的帮会。20 世 纪以后,受西方文明的影响, 相对独立于国家的民间组织才 开始活跃起来。改革开放以后, 中国社会发生了巨大的变 化,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总目标的确立,中国加入世 界贸易组织,均为非政府组织的崛起提供了良好的机遇。截 止 2002 年 12月底, 全国共登记社会团体 13. 3 万个, 民办非 企业单位 11. 1 万个。[ 1]但是, 由于历史与现实的原因, 中国 的非政府组织发展缓慢, 对社会的影响力较小,也由此影响 了中国公民社会的进一步发展。社会政治学的研究表明, 一 个国家与地区公民社会的发育、成熟程度, 与该地区经济与 社会的发展程度、政府的廉洁与否、效率的高低密切相关。 而非政府组织正是公民社会中最积极、最活跃、最有主观能 动作用和最具社会效益的组织形式,它们的形成和发展意味 着公民社会的发展。所以,加快中国公民社会建设的基本途 径就是加大非政府组织发展的力度。 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里,中国社会经济发展领域里运用 的是排他性的国家体制和政府组织,这种由政府全面管理社 会的体制虽然在特定的历史时期有其积极意义,但从长期来 看阻碍了我国经济与社会的发展,并在一定程度上损害了政 府的威信和声誉。因此,应当使政府逐步从社会领域里直接 的操作性事务中解脱出来,建立、培育和扶持民间的社会组 织,以承担各种社会职能, 从事各项社会服务活动。非政府 组织作为与政府 ∃ 国家体系和企业 ∃ 市场体系并列的第三 种力量,可以动员和组织有学识、有经验、有技能、有共同志 向与抱负的人们,创造性地从事各项社会发展活动。非政府 组织还可以通过各种中介活动指导和帮助广大民众, 特别是 将弱势社会群体的民众组织起来, 发挥他们的潜力, 以各种 形式参与经济与社会的发展,增强他们的自立精神与社会责 任感,同时也可以增加国家社会供给与满足社会需要的多样 性。 同时,一个强大的、活跃的、参与式的公民社会将使国家 更加负责任地对公民的需要更快地做出反应,公民社会的成 长壮大已经成为民主化的一个重要动力。公民社会组织广 泛参与到发展项目之中, 可以极大地弥补国家能力的不足, 并促进以官民合作为特征的治理和善治。非政府组织正是 在这种契机下得到了巨大的发展机会。非政府组织致力于 民众参与和能力建设,加强普通人在政治领域中的影响与地 位,积极促进公民社会的发展。从经济上看, 非政府组织在 其所服务的对象与市场经济之间发挥中介作用,可以提高边 缘化的弱势群体中的人们进入市场的能力,可以使贫穷民众 参与市场经济。从政治上看,非政府组织可以提高公民的政 治意识,动员和组织民众, 使他们能理解自己的经济、政治和 社会处境,并知道应如何改善社会条件与处境,最终达到公 民社会的发展与完善,实现公民社会的功能。 (二)中国非政府组织建设相对于公民社会的现实条件 在改革的背景下,中国不仅具备了接受国外先进组织制 度的能力和条件,而且具备了在国内进行组织创新的决 心与信心,非政府组织建设既是理论的突破更是现实的需 要。 1.中国具有坚持改革开放、重视民主政治建设、努力创 建和谐社会的领导团体。中国党政领导层在对非政府组织 在社会经济发展和国际活动中的积极作用有深刻认识和理 解的基础上, 给予非政府组织以生存的发展空间,重视公民 社会的发展与壮大, 这是目前中国非政府组织先决条件。中 国目前虽然有数量众多的各种社会团体, 但是绝大多数或者 与政府体制交织在一起,或者自身的组织建设还不成熟, 这 就需要中国党政领导层肯定其发展的价值与必要性,并且将 其纳入中国改革开放的整体规划中。现阶段, 政府依然是中 国社会经济领域里最强有力和最权威的角色, 中国非政府组 织建设所需的人员、资金、及其他形式的资源 ,在初级阶 段将主要依靠政府来提供, 同政府体制交织在一起的各类社 会组织的改革也需要政府来主持与推动。中国的领导团体 已经成功地领导中国从传统的经济体制向社会主义市 场经济体制的过渡, 也一定有睿智和远见,有魄力与勇气, 支 持和推动非政府组织建设, 加快公民社会的形成与发展。 2.中国的改革发展现状需要公民社会上规模、成体系, 给予了非政府组织巨大的发展空间。我国在经济领域的改 革, 是围绕着利益驱动的市场机制建设进行的, 基本上遵循 效率优先、兼顾公平的原则。市场取向的改革大大促进了生 产力的发展, 但是与此同时也造成了许多迫切解决的社会问 题。公民社会的主要职能, 恰恰能够不同程度的解决这些社 会问题, 其驱动力是以非政府组织为核心的互助、互信和利 他的社会机制。这一机制遵循社会效益第一和公平优先, 是 市场体制下社会经济稳定发展的平衡器, 它在市场机制之外 提供相关的物品和服务, 缓解直至消除市场机制所造成的各 种社会矛盾。非政府组织作为公民社会中最重要和最活跃 的创新组织形式, 应该被充分重视, 其发展的程度直接决定 了公民社会的规模与水平。 中国的改革是一个长期的和综合的工程, 它是由经济、 政治和社会这三个领域的改革综合构成的。高瞻远瞩的改 革规划需要对这三大领域改革的相互关系作出总体设想。 我们认为, 从中国改革发展的大局考虑,继经济领域后,社会 领域应成为中国改革的又一主战场, 在这方面应进行重大的 突破性改革, 这一突破性集中体现在建立有体系、有规模的 公民社会, 而作为公民社会主体的非政府组织面临巨大的发 展空间。 二、非政府组织促进公民社会发展的基本途径考察 (一)非政府组织可以通过加强与政府的伙伴关系,舒展 公民社会的内在张力, 实现政府与公民社会的和谐发展 目前在多数国家, 政府与非政府组织之间正在形成较 为稳定的制度化的合作伙伴关系, 共同致力于社会经济发展 活动。这种合作与对话机制的创立与巩固, 是一种重要的创 新, 这种伙伴关系使公民社会迅速发展, 公民社会通过促进 民主法治观念的普遍化和深入化而推动政府善治的实现, 同 时促进了公共管理主体的多元化, 由此而打破了行政主体政 府一元化的格局。行政主体多元化的结果使得政府集中管 理其能管得了并能管得好的事情, 对其管不了也管不好的事 务交给市场和公民社会, 这种职能和职权的转移极大地提高 了政府公共行政的效率。 67 第 5期 论非政府组织建设与公民社会的发展 公民社会的发展促使政府组织与公民的沟通方式发生 了极大的变化。传统官僚式的政府组织体制最大的特征在 于:对环境的封闭性; 层级控制和自上而下的命令指挥链; 专 业化分工和部门的林立;统一的规则; 化的程序; 非人性 化的关系;自上而下的协调。这种集权式的、功能导向的、控 制导向的和割裂式的组织形态和体制已经不能适应公民社 会迅速发展的行政生态环境了。因此,非政府组织可以通过 支持、反对政府的政策, 开展政策分析,游说政府官员与民意 代表,参与竞选、进行呼吁等方式, 影响政府的决策, 政府必 须根据公民之需求,实现政府与公民之间的双向沟通, 以建 立一个以公民需求为导向的、公民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能够 得到完整服务的无缝隙政府。公民社会的沟通政府、协调社 团、公益诉求的内部张力在这一伙伴关系中得到伸展, 达到 与政府的和谐发展。 (二)非政府组织可以通过自己广泛的利益代表优势, 参 与相关领域的发展项目,积极增加公民社会的份量与影响 非政府组织是公民社会的中坚力量,它代表着广泛的各 方面的利益,可以作为相关利益的诉求代言人,同时参与有 效地发展项目,使各种利益融入进来, 扩大公民社会的影响。 尤其在改革的今天,一些社会问题已严重阻碍了市场经济的 完善与发展,非政府组织代表着被市场体制与国家体制忽视 或顾不及的边缘化的那些社会群体,如贫困人口、妇女、失业 者、老年人、残疾人和少数民族人口等。所以,非政府组织在 公民社会中的地位不仅取决于它们志愿的要代表哪些特定 的社会群体,而且取决于它们如何去代表以及能够在多大程 度上去代表。这意味着非政府组织必须要通过自己的作为 和对解决各类社会问题所做的贡献去确立它们在公民社会 中的地位进而促进公民社会的发展。 非政府组织可以在不同的利益集团因政治、经济、文化 以及利益的多元化发生矛盾和冲突时, 利用其民间的身份, 在各利益集团之间进行斡旋, 促进相互沟通与理解, 使他们 进行妥协与协调,推动问题的解决; 非政府组织还可以在同 政府的合作中享有知情权和咨询权,参与政府有关社会经济 发展的决策过程,并对政府的社会经济发展活动进行监督和 评估。非政府组织还可以帮助基层民众组织起来 ,去维护他 们的权益。如果非政府组织能够促进当地的基层组织建设, 帮助建立实行民主管理的民众组织, 那就会有助于公民社会 的建立。另外, 公民社会可以通过启发、教育和引导民众参 与发展活动, 增强民众对自己基本经济权利和政治权利的意 识, 鼓励和帮助民众组织维护自身的合法与合理的权益, 促 进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社会基础的形成, 进而增加公民社会的 份量与影响。 (三)非政府组织可以通过大力协调与沟通, 加强公民社 会中各组织角色的联系,形成畅通高效的磋商机制, 以利于 公民社会的整体发展 非政府组织为各种社会成员提供了较宽松的活动空间, 为社会成员满足多样性和多层次的愿望和实现自己的利益 提供了多种途径, 非政府组织还能够起到排解社会怨气、释 放社会压力的作用, 通过这一途径,可以增进社会容忍,促进 社会和谐, 维护社会稳定。在非政府部门中贯穿的宽容、互 助、互惠、利他和公益精神, 不仅能够促进社会和谐, 而且还 可缓和或消除一些社会矛盾, 从而有助于维持整个社会的稳 定, 有利于形成一个公民社会的整体基础。 非政府组织应该通过加强有关各方的责任和巩固各种 社会关系的方式, 形成畅通高效的磋商机制, 促进公民社会 的整体发展。公民社会中的组织角色很多, 如社会基层民众 组、社区组织、行业团体、工会,以及妇女、青年和老年人等的 各类特定社会群体的组织等。非政府组织应同各类民间组 织建立经常性的联系, 相互间进行沟通与交流, 培育信任与 互助关系, 协同致力于提供各种社会服务和解决社会问题。 这样, 非政府组织的活动就不是孤立的进行, 而是纳入在公 民社会的整体组织体系中, 与其他各类民间组织的活动形成 合力, 推动公民社会在组织化、多样性、以及活动的质量和数 量等方面的发展, 形成一个包含有社区组织、各类社会团体、 各类非政府组织、以及来自学术界、企业、政府、教会和国际 组织的盟友联盟网络。联盟作为公民社会的基础 ,虽背景各 异, 但为了共同的目标却能彼此协调立场,共同努力。 [参考文献] [ 1]何增科. 公民社会与第三部门[ M ] . 北京: 社会科学 文献出版社,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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