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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 识 三 十 论 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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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 识 三 十 论 释 唯 识 三 十 论 释 (守 培 法 师 著) 唯识三十论释自叙 曰唯识者,为遮一切法相也。今之则不然。言一切法相不可遮,唯识所变故。遮则名为豁达空。经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又本颂云:“一切法无性”。非遮相而何耶?今之唯识者曰:佛因凡夫不知一切法相唯识所变,妄认心外有法,故假遮之,非相全无也。于是余复问今之唯识者曰:一切法相既不无,凡夫认为实有,正是真知实见。何以如来反说为虚妄耶?果然一切法相是有,吾佛不许凡夫认以为有,而欲凡夫认为虚妄者,此是颠倒知见,诳妄...
唯 识 三 十 论 释
唯 识 三 十 论 释 (守 培 法 师 著) 唯识三十论释自叙 曰唯识者,为遮一切法相也。今之则不然。言一切法相不可遮,唯识所变故。遮则名为豁达空。经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又本颂云:“一切法无性”。非遮相而何耶?今之唯识者曰:佛因凡夫不知一切法相唯识所变,妄认心外有法,故假遮之,非相全无也。于是余复问今之唯识者曰:一切法相既不无,凡夫认为实有,正是真知实见。何以如来反说为虚妄耶?果然一切法相是有,吾佛不许凡夫认以为有,而欲凡夫认为虚妄者,此是颠倒知见,诳妄众生之者,何得名为无上正觉者乎?余谓佛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者,况相本虚,凡夫执以为有,于诸相上起种种贪嗔,造诸恶业,受诸苦报,是故佛遮一切法相,离凡夫贪嗔之心,灭诸恶业,免诸果报耳。佛之所言,虚者虚之,实者实之,自得自然之妙。若实者令之虚,虚者令之实,斯成妄作,佛岂为之哉?然一切法相既唯识所变,当然法之唯识,何须遮耶?所谓识变者,识性所变,非凡夫识心所变也。由所变之相,变起凡夫之心;兹凡夫之心,同为所变之相;以所变之心相,望所变之境相,遂成差别;是知法法唯识,唯多妄心。以妄心而求唯识,展转生妄,心与相别故,妄从相起,欲灭妄者,是故遮相。相遮,即唯识成故。 复次心本无外,言心外有法者,固然是妄。若心所变之相,不外于心,何妄之有乎?所云遮相者,以相本无,故可遮耳。若相非无,而欲遮者,是妄为也。夫相且无,从何而分内外欤?心外无法者,言法只心而已,故曰心外无法。非谓心内有法,心外无法也。犹如闲云游空,有小子者,不识其云,谓之白衣,或谓之苍狗。识者正之曰:小子妄计衣狗,空中唯云,云外更无衣狗。小子闻之,顿变衣狗之妄计,体会其云。或者曰:小子误会识者之言,落恶取空。更言识者无衣狗者,乃无云外之衣狗,非无云中之衣狗也。若小子仍以云为衣为狗,妄计不歇,则云之真像永无见日矣。或者不知云中本无衣狗,衣狗唯是小子妄计,言无衣狗者,破小子妄计也。 众生不识识性,谓之根身,或谓之器界。如来正之曰:众生妄计根身器界,三界唯识,识外更无身界。众生闻之,顿变身界之妄计,体会识性。相宗云:众生误会佛言,落恶取空。更言佛说无一切色相者,乃无心外之色相,非无心内之色相也。若众生仍以识性为一切色相,妄计不歇,则识性之真像永无见日矣。相宗不知心中本无一切色相,一切色相唯是众生妄计,言无一切色相者,乃破众生妄计也。说识变之相不可无者,岂异言云变之衣狗不可无乎哉? 余谓一切法相,是生死之根本,植苦果之田园。不遮法相,不了生死;不了生死,不名佛法;佛以度众生出生死为本怀故。又当知:遮法相者,靡特遮有相,亦遮空相,亦遮亦有亦空相、非有非空相,是则名为遮一切法相。如是遮得一切法相,即见得唯识实性。是故余不宗一切法相,而以破一切法相为宗也。 唯识三十论,释之众矣。今余复释,有异他解,其极重异点,即在遮相。此释也,唯了一切法相是空、是可遮者读之,或有之所契会。若怀一切法相是有,是不可遮者,可无须问津矣。叙此以为读与不读者之标记云。 甲戌孟秋玉山退隐守培叙于妙心精室 唯 识 三 十 论 释 稽首无上觉,及法贤圣僧,开我智慧眼,究竟唯识性。 我今释此颂,破除诸障碍,令诸学佛者,同见无上道。 将释此论,大科分三:初诸识生,二诸识住,三诸识灭。初又二:初总论,二别叙。今初: 佛法是不二法,传之旧矣。心外有法,即名外道,亦早为学佛者之所知矣。今佛法不幸,邪见炽盛,谓佛法有性、相二宗。又谓唯识,非唯有识,乃色不离识,是名唯识。又说诸识各有体用,不许诸识用别体同。又说离心别有心所,不许离心外无别心所等。如是不但心外有法,而又法外有法,心外有心,种种异说,误解此论者,皆于唯识深妙之理,未得如实正解,故释此论,以纠正之。或问曰: 若唯有识,云何世间及诸圣教说有我法?颂曰: 由假说我法,有种种相转。彼依识所变。此能变唯三: 谓异熟、思量,及了别境识。 假说者,本来不有,随其幻相而说有,虽有而不真,故名曰假。犹如龟本无毛,兔本无角,而说龟毛兔角,但有其名,而无其实,斯为假说,亦名假名。真如性中本无我法,而凡夫妄执为有,虽有我法之名,而无我法之实。故云假说也。此假说中含有二义:一分别假,二因缘假。分别假者,谓七识所执之我法也。虽非真我法,亦不同因缘和合所生法,乃从真性上分别而有,颂所谓“分别缘所生”也。如世间之人,总观则一人而已;若分而别之,则有六根,此六根之生于人,即从分别缘所生也。若不分别,即无六根故。真如自性本是一体,由一念妄生分别而有六大种(地水火风空根)。楞严经谓有七大。此六大中以根大为我,余为我法。 因缘假者,六识所缘之我法,既非本有,亦非分别缘生,乃由诸大种和合而生。此生实无所生,如水月空华,妄计为有,颂所谓“由彼彼遍计,遍计种种物”是也。因缘生法不知其数,总之则有六识缘六尘。再总之则六识为能缘之我,六尘为所缘之法。我法者,我谓能缘之心,法谓所缘之境也。 此我法不得认为我法二执,执唯我有,法是无情,为我所执故。今之世人以此我法,误为人法二执。然我法者,我为能缘,法为所缘,我法对待而立,亦对待而亡。人法二执者,人即人我执也,法即法我执也。二我前后相承,灭不同时,是故不同也。今之世人以我法误为人法二执,而所说我法二执,亦不如法。 诸经言我法二执,与彼有异。一人我执,此专以能执为名,彼兼能所为名,故不同也。人我执者,凡夫以人身为我,故曰人我执。二乘以偏真法身为我,故曰法我执。简称曰人法二执。又名二我执。误为我法二执。彼以能观之我为我执,以所观之宇宙为法执。如此我法只可共成一执,不可分为二执,以能离所,以所离能,皆不成执故。假使成为二执,犹不合法。经云:二乘我执已空,法执未亡。若对起之我法,必同时消亡。今一存一亡,可知法执之法非对我之法矣。又二乘之我,既非凡夫之我,法执之法,自非世间之法矣。此我法分二层说者,应下次第三能变。若我法不分二乘,只摄一种能变,则有摄法不尽过。既曰三能变,只有两层我法者,初能变境真,非假法故。我谓主宰之义。法谓轨持之义。此二各有差别,故有种种相。释论(成唯识论)云:“我种种相:谓有情、命者等,预流、一来等。法种种相:谓实、德、业等,蕴、处、界等”。法相云:见分为能缘之我,相分为所缘之法。今以蕴、处、界,统为所缘之法,即将色心皆为所缘矣。能无误乎?转,谓终而复始,即种子生现行,现行熏种子,义如后释。如是我法,若由假说,依何得成?颂曰:彼依识所变。识谓识性,诸识之本性也。释论云:“识谓了别。”了别之义,是前六识,各有所了之境故。此是识所变之识法,非能变之识性也。识性是圆融绝对,离诸名相,为诸名相之所依故。变谓变化,生起之义也。经云:一念不觉,起心缘境。此谓从自证起见相二分。此为八识,即初能变也。复从见分起我心,谓见相者是我也。此为七识我法生起如是,即二能变也。复于我所见相生分别计度心,缘世间一切法。此为六识我法生起如是,即三能变也。是故颂云,此能变唯三。以此所变之我法,有名无实。如陶泥沙成瓦器,究竟无瓦器之实,故曰假说。是故应知,实无心境,唯有识性内外变现,实我实法不可得故。 不了我法是假名者,于此我法横生计度。其计度者有三种人:一外道,二凡夫,三小乘。外道计我者,或执我体常周遍,量同虚空,随处造业,受苦乐故。 或执我体虽常,而量不定,随身大小,有卷舒故。 或执我体常至细,如一极微,潜转身中作事业故。 又有执即蕴是我。又有执离蕴是我。又有执我与蕴非即非离。如是所执,皆妄想分别,未见我之真义。破文不录,以今无此执着故。 凡夫、小乘执我者,即法相所载二种我执:一分别我执,二俱生我执。此二各二: 分别二我执者:六识心总计自身,不假分别,自知是我,是为俱生我执,与色身同有故。六识心所,于自身分别计度,此是我头,此是我足,及头足好丑等,是为分别我执。此二我执,对于俱生我执,总名分别我执,以此俱生亦暂有故。以自身为我,以身外非我,亦有分别故。 俱生二我执者:七识总计自心,不假分别,自知是我。由一念不觉起,直至成佛止,相续不断,是为俱生我执。由有众生,即有此执故。七识心所,于所计之我上生我见、我爱、我慢、我痴,是为分别我执。此二我执,对于分别我执,总名俱生我执。此中分别,不与色身同有无,犹胜彼俱生故。此中分别随念而有,于彼计度,即无分别故。小乘以证偏真之心,计五分法身为我,即此俱生我执也。 分别我执,起于世间外相,若了三界俱空者,即破此分别我执。俱生我执,起于出世内心,若了偏真涅磐空者,即破俱生我执。如上所计之我,皆有生有灭,非真常之我,故名之曰假。 释论设难云:“实我若无,云何得有忆识诵习恩怨等事?谁能造业?谁为受果?谁于生死轮回诸趣?谁复厌苦求趣涅磐等?” 所谓无实我者,以彼我执之我皆假,故曰无实,非无实我也。我执若除,真我即现前故。凡执我者,皆以心为我,不以心外另有我也。如问众生以何为我?必曰能知觉者为我,决不以所知觉者为我也。但所认之知觉,非真知觉故,所执之我非真我也。若得真知觉者,即得真我,故知不无实我。又佛有八自在我故。 以有真我,故有假我。以有假我,故有忆识诵习,造业受苦,生死轮回等事。假我若除,真我现前,即无诸事。真我,真常不变故。 外道计法者,且数论师,计大等廿三法,三事合成,是实非假,现量所得。 胜论师计实等句义,多实有性,现量所得。 有计有一大自在天,体实遍常,能生诸法。 有余偏计明论声常,能为定量,诠诸法。有计一切声皆是常,待缘显发,方有表诠。 有外道计地水火风,极微实常,能生粗色。所生粗色,不越因量。虽是无常,而体实有。然诸外道,品类虽多,所计虽不同,皆以法为实有。 观天地间所有诸法,皆迁变不停,终归消灭,无一不灭者。乃至大地亦归消灭。彼所计有者,其妄可知。凡夫、小乘所计法者,即法相中俱生法执、分别法执。此二各二: 分别法执者,六识初缘六尘相,未起分别,与身同有,是为分别中之俱生法执。六识心所,复于六尘相上分别长短方圆、大小高低等,是为分别中之分别法执。 俱生法执者,七识初缘五大种性,未起分别,与生同有,是为俱生中之俱生法执。七识心所复于五大种性分别坚暖湿动空,是为俱生中之分别法执。此法执断,同前我执,法我相待故,此不赘述。 如上所计之法,皆有生有灭,非真常之法,故名之曰假。 释论于拣色法后,复拣不相应法,无为法等,乃曰:“真如亦是假施设名。遮拨为无,故说为有。遮执为有,故说为空。勿谓虚幻,故说为实。理非妄倒,故名真如。不同余宗,离色心等,有实常法,名曰真如。故诸无为,非定实有”。 真如为十方诸佛之所共证,若假名无实,诸佛所证亦假名而已乎?若实无所证,而曰证真,欺诳众生,其作用何在欤?吾佛于三祗劫中,舍国城妻子,头目髓脑,欲令众生同证真如,其难犹如登天。彼则轻轻巧巧道:真如亦是假施设名。即此一句,可以打断今后众生求证真如之妄想矣。呜呼悲哉!佛贵真如重如至宝,彼轻贱真如若毫毛,其与佛相反如此。我不知世人信佛欤?信彼欤? 我又不解:真如既是假名,应当曰无,何遮拨为无耶?真如既然无实,当名虚幻,何以又曰勿谓虚幻,故说为实耶?真如既是无实,而立真名,应名妄倒,何以又曰理非妄倒,故名真如耶?如是颠倒狂妄,真令人莫名其妙矣! 我又不知:何等余宗,说离色心等有实常法,名曰真如耶?我常见佛经说:真如随缘成色心诸法。色心诸法,返归本源,即名真如。诸佛证真如,即返本归元也。我等众生,迷失真如,轮转六道,正如浪子流荡他乡,而忘其返也。我又不知:彼既以真如为假名,理应在心色真名之外,何必又有此不同余宗之拣别耶? 释论拣尽一切世出世间法,皆是假名,唯于心法,及心所法,不曾拣别,盖即以彼为实有之法矣。 经曰:种种法生,种种心生;种种心生,种种法生。返之当曰:种种法灭,种种心灭;种种心灭,种种法灭。此自然之理也。心、法,犹如束芦,相待而立。法相亦云:由自证分,起见相二分,亦心、法不相离也。今言法假心真,即法有灭时,心无灭时也。 经言诸佛心真,众生心妄,非一概言真也。众生法假,诸佛法真,又非一概言妄也。彼则,言法:无不是假;言心:无不是真。以真心而缘假法,无乃凿柄不相投何? 诸佛以佛法是真,生法是妄故,所以令众生舍妄归真也。若佛心是真,生心亦真,佛法是假,生法亦假,然则众生何必求成佛耶?诸佛又何必度众生耶?我知之矣,犹如外道不了我法真义,故多妄计也。以上妄计皆属古有。今之新计,又有二种:一唯心论,二唯物论。唯心论,同古之计我也。唯物论,同古之计法也。唯心之名,与佛法相同,但彼言之心,即众生妄心,非真心也。若更进一层,则与佛法不二矣。唯物论,谓宇宙之间,唯有物质,为独立存在。谓精神只是物质的一种表现,物外更无精神。今之科学家,都信此说。彼不知精神与物质之现象,同为自性之所表现。精神与物质,虽互不相离,终以精神为强,如物之运动皆仗精神故;物之生灭,皆由精神所使故。可云:无精神别无物质,不可云:无物质别无精神。如人睡眠时,一切物质暂离精神,则形同死尸,不成人物,而精神能远游他方。举此一端,可验物质外,别有精神也。佛说六道轮回,科学认为迷信,种种考证,不曰偶然,即曰眼花。睡梦之事,精神离体,人人亲验,不得谓之迷信耶?亦不得谓之神话耶?亦非偶然耶?亦非眼花耶?言唯物者,至此不知更有何说耶?物质外既有精神存在,六道轮回可证实矣。 更有一种妄计我法者,并非外道,即佛法中之法相宗也。法相宗云:色不离识,名为唯识。又云:唯遮境有,识拣心空。遮境有者,只遮心外之境,若夫心变之境,则不遮也。如此遮境,等与不遮,心外无境故。简直双许心境皆有:有心,即为我执;有境,即为法执故。 佛说唯识者,唯遮心所变境,不遮心外之境,以心所变境,可以心遮;心外之境,即不可以心遮故。如屏座等,是木所变起,若提及木之本体,可遮屏座之假名。若他金石等物,则绝不可以木遮故。又如他心所变之境,则不随我心有无故。夫境何须用遮耶?众生生死烦恼,皆因境有。境为众苦之生因,欲令众生离苦故,所以遮境也。若不遮境,而求离苦,犹如日中逃影,无有是处。法相宗说一切法有,而求了生死,证涅磐,是乃未了生死之生因,如裹足求进,不解进义也。 问:若一切境皆空,何异空亡外道乎? 答:所谓遮境者,将心所变之境,还归于心,故曰唯心。不同空亡外道,抛弃其境而不顾也。其遮境之法,即在当人日用之间,观诸境界,不以为外境,直以一切境为自心,泯绝取舍,是为唯识观。作此观时,妄念俱息,生死烦恼之因不生,则生死烦恼之果,亦无由相续。久而观成,则同诸佛心包太虚,量周沙界矣。若观现前之境,虽认为自心所变,而谓永远不能离心,则心中常有其境,是为凡夫妄想。心随境迁,念念熏成生死之因,感受生死之果,佛道云何而成哉? 如玄奖依色不离识,立三支比量云:“真故极成色,定不离眼识,宗。自许初三摄,眼所不摄故,因。同喻如眼识,异喻如眼根”。以此比量,悬示十八日,无有能破者,乃谓成立此宗。余想西方当彼之时,佛法已衰极矣。佛法中若有一知半解者在,彼宗绝不能立。何以故?色不离眼识,是世人之常情,以此立宗,有相符极成过。西方外道虽多,未闻有计离眼识能见色者。立宗所为破敌,既无敌者,何必立宗耶?余谓彼宗无人破者,非不能破也,乃无须破也。此依凡夫一边,不应立此宗。若依圣教,彼宗亦不能成立。如阿那律尊者眼根已坏,眼识不起,色应随识消灭,云何能观大千世界,如观掌中奄摩罗果耶?以无眼能见,证色定可离眼识。彼之定不离眼识宗,不能成立。至于三乘圣人,反流六识,六根互用,则六根皆能见色,彼之定不离眼识之定字,亦未免自命太过矣。 或有不信境由心变者难曰:心既能变境,现前人人有心,未有能变境者,何也?答:心是总名,有真有妄。众生妄心无有实体,非能变也。唯最高级之真心(即识性)为能变,由一念不觉,妄念生起,缘于自心,所谓:自心取自心,非幻成幻法。即以妄念为我能缘之心,以心体为我所缘之境也。此缘心即七识心,此所缘境即虚空世界。此心此境,皆依真心生起,真心得妄心和合,遂名阿赖耶(即八识)。从此心境对待,各别生起,不同前境从心生矣。密严经云:“末那缘藏识,如磁石引铁,如蛇有两头,各别为其业”。如七识心所生,则境上有五大种别相生;六识心生,则境上有六尘生;六识心所生,则六尘境上有大小方圆,长短高低,种种幻相生,是为一心生万法。若六识心所灭,则无大小方圆,长短高低等相。若六识心灭,则无六尘等相。若七识心所灭,则无五大种别相。若七识心灭,则无虚空世界之相。诸相灭故,还成如来藏性,是为万法一心。凡夫只见眼前境生境,心生心,心境各别,而不达其心境之根本,故多疑虑也。真心能变境,妄心不能变境者,真心圆融无碍。无碍者,心境之势力潜藏,故各不妨碍,所以心中有境,境中有心,心境圆融也。心境之势力一经发生后,则彼此各不相容,即境之坚碍力不能容心,心之知觉力不能容境,遂成两道矣。心境虽别,然心中不能离少分境,如有情必有色身也。境中亦兼有少分心,如万物各有生性也。心能生境,复有一证。若人初生,虽由于父母遗体,若无自己妄心投入其中,必不能成人,是人之身形,由心造也。又如稻麦之种子,外相不能生芽,乃以内性为能生。若伤失种之内性,则终不能发芽,乃至不能结实。此芽、干、枝、叶、花、果,皆由性所造明矣。此种中之性,同我人之心,但知觉力潜藏,未能发现耳。以此观之,则有情无情本同一体,初无分别明矣。 或说有情世界,是众生宿业共感,非一人独变,故有共中共,共中不共,不共中共,不共中不共等说。此说欠详。众生共变成一世界者,如一众生业尽身亡,则世界应减一分。如初生一众生,则世界应增一分。以只见众生生死,不见世界增减。假使见其增减,则众生心各有所偏,不能平等普遍也。故知彼说欠详也。 余谓有情世界,各变不同。一切众生各有满分世界,及诸众生各各周遍,各不妨碍。彼一众生生,彼之世界众生生,余诸众生概不得而知。此一众生灭,此之世界众生灭,余诸众生不得而知。如世界中有一人一物生灭者,其见生灭与生灭者,亦各有境界不同,非共成一业也。以众生心不共故,其业不共也。是为众生心,平等普遍,无增减也。 释论云:有作是难:“若无离识实我法者,假亦应无,谓假必依真事似事,共法而立。如有真火,有似火人,有猛赤法,乃可假说此人为火。假说牛等,应知亦然。我法若无,依何假说?无假说故,似亦不成,如何说心似外境转?” 立此难者,显此我法,不但无真我法,且无相似我法,形容其假,不如龟毛兔角,以龟毛兔角,犹有同类故。意在我法毕竟虚无,故可破除;其他假有,不可破除也。不知因有此事,故可破除;若无其事,何须用破欤?彼破难云:依类假说,理且不成,猛赤等法,非类有故。若无共德,而假说彼,应亦如水等,假说火等名。故知假说,依类不成。代救云:类谓相似也。若与真火同德,即为真火,何云假说乎?如人着赤衣,形与火相类,故说火人。或人性情猛烈,与火性同类,故说火人。若人着白衣,或性情和软,绝不说火人,以不同类故。是此假说,依类得成,非同类不成。如因鱼目而假说珠,若无鱼目,假珠之名无由成立故。 又破难云:“依实假说,理亦不成,猛赤等德,非共有故。谓猛赤等,在火在人,其体各别,所依异故。无共假说,有过同前”。代救云:依实说假,假实自然分别。若于一体上求假实,何异于女身中求男性乎?以有赤色之实火故,说赤人似火人,是为依实说假。若无赤色之实火,绝不说赤人似火人。是故假说依实得成,离实不成。前义既立,后不赘述。 诸经都云:从真而起妄,无假亦无真,此自然之理也。法相亦云:识变一切法,能变为真,所变为假,正是假必依真,何须强破耶?再则若假不依类,即成非类之法,非类之法谓之无比法,则不得谓之假矣。若假不依真,即真外有假,假即非假,能自立故。若云:非有此法,说无依处;为无此法故,说无依者。假法既无,假名何立欤?既有假名,必有假法,举目皆是,勿谓无证。须知假本无假,因依他而成故名假。今破其假之所依,形成独立,无乃弄巧反成拙耶。更以事实验之,令知我法各有来历,不是从空特出,毫无意义。法相云:七识执八识见分为我,此我是有指承,非望空而言也。七识不执八识相分为我,而执见分为我者,相分无有主宰,见分有主宰故;此我之有实义,非闭着眼瞎说也。因有主宰而计为我,因能了境而计为见分,见分与我,同依一心所计之假名,云何说见分属依他有,而我属遍计无耶?此如说悉达成佛,牟尼是外道,对于无知者亦信以为然,对于知识者则付之一笑。我为遍计所执法,则七识即为遍计能执心矣,七识执我故。然则不应说七识无记性,颂说遍计所执,遍计种种物故。如是骡头安于马嘴,皆为不识我法故。 当知六识执色身为我,身从因缘生,无有自性,是我属遍计性摄。七识执见分为我,见分从分别缘生,有带质性,是我属依他起性摄。六识所缘宇宙之法,是因缘所生,亦属遍计性摄。七识所缘五大种,是分别缘所生,亦属依他起性摄。如是我法各分二类,不得偏属遍计,一概认为虚无也。 问:六七二识,既皆具能所,何六识但说法执,七识但说我执欤? 答:六识虽有能缘之我,而不能见能缘之我,但见所缘之法,以见法故,能成法执;以不见我故,不成我执;是故说六识是法执也。七识缘空性,不缘有法,以有相法为虚假故,不成法执;以空性我为真实故,成我执也。出世圣人以人心为然,不以幻相为然;世间凡夫以幻相为然,不以人心为然;此各有偏执之证也。 问:旧说我法,但属遍计,不属依他,实有缺点。以依他是法,计依他者即法执故。然则圆成亦法,计圆成者亦成法执,何以佛法不说三执,而说二执耶? 答:佛法不依口说,而依实事。如凡夫但见外法,故成法执。二乘但证偏真,故成我执。凡夫小乘虽能说圆成之名,不能见圆成实事,故不成法执。至于诸佛菩萨虽证圆成实事,而圆成性中能所不二,故不成法执也,亦不成我执也。若依旧解,我为主观,法为客观,我法同时对立,则有摄法不尽之过,只有凡夫之我执,无二乘之我执故。又只有世间因缘所生法,无出世分别缘所生法故。 又我法对立,只成一种执病,不应说我法二执。以说我法二执故,乃知法非对我之法也,是法身之法也。 “此能变唯三”。释论解云:“识所变相虽无量种,而能变识类别唯三”。若此能变有三类差别,其过有三:一、违唯识,以唯识之义非但遮色,亦复遮心。唯有一识,故曰唯识。若识有类别,唯义不成故。二、能变有三,即人心有三;人心若三,成佛亦三故。三、能变谓能生,即种子义。法相自拣唯八识能生,是种义。转识皆为所生,故能变无三类也。正义云何?“此”字指上句识性而言,谓此识性有三种变的功能,不再有四,故曰唯三。以下异熟、思量、了别等,皆此识之所变。识性即自证,所变即见分也。若能变果有三类,可同时生三所变,毋须次第三变。以后文说是次第变故,可证无三能变。 如稻麦豆三类种子,变生三种苗芽,其生同时,无有前后次第故。如一种子,由种子生本,由本生枝,由枝生叶,其生前后,故成次第也。此次第三能变也,非同时三能变也。异熟等有似能生,义如本生枝,枝生叶。以外表观,不可说本不能生枝,枝依于本故。亦不可说枝不能生叶,叶依于枝故。究其本元,则本、枝、叶,皆为种子所生。可知说三能变者,谓此识性能三次转变,非有三种能变心也。 三能变其名曰三变,其实只有二变,初是本有故。起信论,依如来藏而有生灭心(七识),此一变也。藏性附带生灭心,则不名如来藏,即名含藏识(八识),由此一变而有两名生起。由细生灭,复生粗生灭(六识),此二变也。一变即分别缘所生,七识心法等也。二变即因缘所生,六识心法等也。八识不生灭心法,是本来有故,非所变也。生灭心法,即前二故,无三变也。如陶泥沙成瓦器,泥沙是本有,譬如来藏。瓦器后生,喻生灭心。泥沙与瓦器和合名八识,即为初能变。但论瓦器,名为七识,即二能变也。此二能变与初能变无异,同一瓦器故。彼瓦器再分别缸、坛、碗、钵等,名为六识,即三能变。是故实有二变,无三变也。 第三能变,其所变法中复有二能变:一因能变,二果能变。此依古名,实则二种所变也。因能变者,诸法习气熏于八识性中,从初熏乃至将生时,此酝酿之间,为之因。积少成多,转生成熟,谓之变。此因变之中,复分二种变:一等流变,二异熟变。等流变者,谓善恶无记性的习气,熏成善恶无记种,果因相等,故名等流变。异熟变者,即等流习气转生成熟,生熟各异,故名异熟变。此二同在因中,故名因能变。 二果能变者,即前二因成熟,发为现行,乃至消灭,此生长之间名为果。由少而多,转小成大,此谓之变。果变之中,复分二种:一等流果变,二异熟果变。等流果变者,如人初生,五大甚少,渐次增多,所多不异五大,果不异因,故名等流变。异熟果变者,如人之初生为小孩相,一变而为大人相,乃至变而为老死相,果异因故,名异熟果变。此二皆在果中,故名果能变也。分别缘生之法,相续不断,虽有前后,而无变易,亦无增减,一味清净,故不论因果能变也。 旧说异熟果者,谓无记性力量薄弱,不能熏生自种,必藉善恶因熏成无记果,果异因故,故名异熟。此说有因果相违过。佛说善因善果,恶因恶果,无记因无记果,丝毫无差,是为佛教因果定律。若作善恶业,受无记果,果报何凭乎?又善恶习气,既熏于无记性,而谁习气熏于善恶性耶?若善恶习气既熏善恶,复熏无记者,如一脚立两船,恐无此理。又善恶性与无记性,如水火相反,何能相投乎?当知因与果,如印与文,文印相符,即名因果相应。世间无有文不与印相应者,即无有因果不相应者。若善恶之印成无记之文,岂不成为怪事乎? 又现种相熏,有如摄影机,重则重摄,轻则轻摄,有则摄有,无则摄无,各得其所,故影不异形。若稍有更待,则形影不同,不名摄影矣。如善恶因熏成无记果,不成因果故。 异熟、思量、了别,此三皆依心之功能而得名。如八识有转生成熟之功能,故名异熟。七识有筹较其心之功能,故名思量。六识有明辨其境之功能,故名了别。若异熟中有因果可论,思量、了别亦应有因果可论,同为转变之所变故。思量、了别既不然,彼何独尔也?此三变境,差别甚多,待下别叙,再为分解。 以上总论竟。 二别叙,四:初生阿赖耶,二生末那识,三生了别识,四总结生法。今初 虽已略说能变三名,而未广辨能变之相。且初能变,其相云何?颂曰: 初阿赖耶识,异熟一切种,不可知执受,处了常与触, 作意受想思,相应唯舍受。是无覆无记,触等亦如是。 恒转如暴流,阿罗汉位舍。 初能变起之识,名曰阿赖耶,此云藏识,具有能藏、所藏、执藏义故。能藏者,一切心法种性,皆依之而住故。所藏者,一心一法之中皆含有此识故。执藏者,有情执为自内我故。此为初能变识所有之体性也。一切诸法之习气(即种子),皆由此识转异成熟,故曰异熟一切种。种谓能生义。此为初能变识所有之功能也。 起信论云:“以依真如法故,有于无明。以有无明染法因故,即熏习真如。以熏习故,则有妄心(即八识见分,亦即七识自证分)。真如得妄心和合不一不异,故名阿赖耶”。此八识生起之因缘也。 此识以真如为主体(即自证分),以妄心为作用(即见分),以种子根身器界为作用之所(即相分)。主为心王,用为心所。王故坐镇内境(即体),所故缘取外尘(即相)。证坐内境故,名自证分。能缘外尘故,名为见分。外尘即为相分。如是自证分,见、相分,心王,心所,总是体用而已。体分则为用,用合则为体。毕竟无二法也。 一切种者,本识之分位也,为缘生法之本质,以能生一切缘生法故,名一切种,为本识亲生之果。本识复为种子之种子也。种子有十一:即五大种性、六根性,从本识生起故,即本识之见、相分也。 本识原是无覆无记性,清净本然之性也。受无始习气熏,则变为有覆无记性(即种子)。无记性复受取种种尘熏,则变为善、恶、俱非——杂染性(即现行)。现行复熏种子,种子复熏本识。本识生种子,种子生现行,因是循环相生,继续不断,此即三能变也。 释论云:“有义种子各有二类:一者本有,谓无始来异熟识中法尔而有,生蕴处界功能差别。世尊依此说诸有情,无始时来,有种种界,如恶叉聚,法尔而有。此即名为本性住种。二者始起,谓无始来数数现行熏习而有。世尊依此说有情心染净诸法所熏习故,无量种子之所积集。此即名为习所成种”。此说不然。 既曰数数现行熏习,而有始起,不知此熏习,熏于何处而成始有种耶?若直以习气为种,则无须熏习。既曰熏习,必有能所。若熏本识而成种者,则不应名始起,本识是本有故。若本识受新熏,即名始起者,本有种亦待新熏增长,何不名始起耶? 瑜伽论云:“诸种子体,无始时来性虽本有,而由染净新所熏发”。此中性虽本有,即彼说不从熏生之本有种也。此中染净新所熏发,即彼说数数现行熏习而有之始起种也。瑜伽以本有性受熏而成种,是一种而含彼二种义,此为正义。彼分此一种而为二种,种义不成,本有性不受熏,不能自成种故。习气不得本有性为依,且不能自立,况成能生种乎?若始起种中无本有性,则成无因而有。如人之生,不藉自性,但由父母精血而成故。若本有性不待熏而成种,亦犯无因生过。如人之自性,不待父母精血而自成人故。是故种子各有二类,义不能成。 释论云:“若唯始起,有为无漏无因缘故,应不得生,有漏不应为无漏种”。以不了种义,分种为二类:一为有漏,一为无漏。岂但不了种义,亦复不了有漏无漏义。何以故?有漏无漏若各有种子,生性不同,当如瓜种不生豆芽,云何有漏转成无漏耶?众生转成诸佛耶?以能转故,漏与无漏同一体性,无二种也。如清水转成浊水,浊水转成清水,清水浊水无二水也。又种因能生而得名。试问无漏种,生现耶?不生现耶?生现即为有漏,有生必有灭,生灭即有漏故。不生现,则不得名种,种以能生为义,不生不名种故。如是二俱有过,故无漏种义不成。 释论又曰:“勿无漏种生有漏故,许应诸佛有漏复生,善等应为不善等种”。此义不然。从真起妄,是佛经常言也。若妄不依真,则妄能自立,以真外有妄,教理不容故。又从真起妄,是为生起法。灭妄归真,是为还灭法。一起一还,圣道圆成,故诸佛不复成众生也。 此如一人,初到一处,以未经历故,迷东为西,一经他人指示,则东西各得其位矣。若二次复来,以是熟境故,不复更迷。若人以初次迷,责二次不迷;或以二次不迷,责初次迷,皆不应理故。如是不得以诸佛不复成众生,而责无始时从真起妄也。又不得以无始从真起妄,责诸佛不转成众生也。 释论引分别论者曰:“虽作是说:心性本净,客尘烦恼所染污故,名为杂染。离烦恼时,转成无漏故,无漏法非无因生”。释论虽引此说,实不以此为然,可谓不识邪正矣。 善等应为不善等种者,孟子云:人性本善。杨子云:人性本恶。孔子云:性相近也,习相远也。可知人性本非善恶,随其习染而成善恶。如是恶者可转为善,善者亦可转为恶。若善者定善,则天人不应堕地狱。若恶者定恶,则地狱不应生天堂。如是,则修行之路绝矣。 又一心具善恶无记三性,是本颂明言也。为善为恶同一心性可知矣。有漏无漏同一种子亦可知矣。若善恶异心,则众生永为众生,诸佛永为诸佛,种性异故。今观心佛众生,三无差别,只有所作之业不同。如是只可谓善恶之事相不同,不得谓作善恶之人有异也。 释论又救云:“然契经说,心性净者,说心空理所显真如,真如是心真实性故。或说心体非烦恼故,名性本净。非有漏心性是无漏,故名本净”等。此亦不顾经义,横生邪解。 既许真如是心之真实性,当然有漏心是真如之虚妄相矣。何以又说非有漏心性是无漏耶?既说有漏心之性非无漏,云何又许真如是有漏心之真实性耶?所谓真实性者,即诸法不变之体也。一切法相皆从此生,舍此则无诸法之相。诸法之相无本,即本此性而有故。若此净性之外,另有不净之相,岂但违背唯识,即现前幻法亦所不许。如物之相必依物之体,无体必无相故。 又有漏无漏各有种,则二种并立。然则可不待众生烦恼尽,而能成佛,烦恼菩提各有种性,可并立故。如稻、麦各有自种,同时而生,各不妨碍故。若众生必待烦恼净尽而后成佛者,可信烦恼菩提同一体性,不能并立故。如稻、芽同一体性,必待稻坏,而后芽成故。 执有漏不依无漏起者,如说人动不依静起,说有漏无漏各有种者,如人说动、静各有身,可谓不通极矣。释论又云:依障建立种性别者,意显无漏种子有无,谓若全无无漏种者,彼二障种永不可害,即立彼为非涅磐法等。意谓唯无漏种能害有漏种,无无漏种故,二障种永不可害也。此说不然。 无漏能害有漏者,有漏应不生,本有种常在故。如水中不容火起故。余意有无漏种,二障种永不可害。无无漏种,二障种则可害。何以故?众生闻正法,正法习气无无漏种可熏,即熏有漏,习气相违故,如火蒸水,故可害也。若正法习气,既有无漏可熏,则不能熏有漏,习气虽异有漏,如水火不同器,虽有能害性,为无漏种隔碍,故不能害也。 余因种子为诸法之本,故不惜言词,种种辨论,无漏种义不能成立。唯有漏无漏同一种性,远离诸过,唯识义成。诸有智者,可断疑生信矣。 释论云:“种子义略有六种:一刹那灭,谓体才生无间必灭,有胜功力,方成种子。此遮常法,常无转变,不可说有能生用故”。此系凡夫知见,未识真种义也。何以故?刹那灭,是所生法,非能生种,以生法不应为生法本故。一切生法,皆本于无生,无生乃诸法之本也。若体才生,无间必灭者,自且不能生存,有何胜力,能生他法乎?佛说诸法之体不生不灭,何故反说体才生无间必灭耶?自不识体,而敢违佛说,真胆大极矣!彼说常法常无转变,又不了常义也。当知一切转变,皆由常法。若无常法,即无转变。何以故?诸法之体常住不动,由无始习气熏故而有动相,即转变也。体虽动而无生灭,即常也。如人有动有静,皆由身有。动身静身,无增无减,是故除真常之体,别无转变之法。体虽转变,而无生灭,所谓真如随缘不变,不变随缘是也。若认真常体上转变之幻相为种子,其误甚矣! 此刹那灭,应改不生灭,谓体性常住,有随缘胜功力,故名为种子。此遮生灭法,虽有转变,无常住体故,不可说有能生用。 “二果俱有”。谓因果同时。此遮前因后果,引生自类,未生已灭,无自体故。 “三恒随转,谓要长时一类相续至究竟位,方成种子。此遮转识,转易间断”。此遮应改佛果体常不动,不成种子。转识无体,无随转相故,不应遮也。 “四性决定,谓随因力生善恶等功能决定,方成种子。此遮余部,执异性因,生异性果,有因缘义”。前文善恶因,熏成无记果,因果各异,名曰异熟。此以自矛反攻自盾。 “五待众缘,谓此要待自众缘合,功能殊胜,方成种子。此遮外道执自然因,不待众缘”。此显种不恒顿生。此待众缘,与第二果俱有相反。以众缘生法,是果生因灭,不能因果同时。因果同时,非众缘生法故。如眼色为缘,生眼识界,妄心既生,真心必隐,决无真妄同时故。如有相缘生法,现行既生,种子必坏故。既不以世间种子为然,可毋须此拣。 “六引自果,谓于别别色心等果,各各引生,方成种子。此遮外道执唯一因生一切果。或遮余部执色心等互为因缘”。此引自果,即种引种,因果不异故。“引生自类”,是自遮之法,何得复立为法耶?既立法矣,何必自遮耶?引自果,无有生义,非种子法。如人之性,随带众缘,生而为人之相。性缘为因,人相为果,唯因异果,而有生义。若自性之因,还引自性之果,无增无减,生义且无,因果何有哉?生灭是方便法,不可作无生法论。 诸法之体,不堕诸数,即非一非多也。以缘差别故,而有种种相。因相多,而说体一。如水体是一,而有种种波浪之多相,故有一心生万法之说也。一法生一法,是从半途而言,未得法之本源,且无生义,无增减变易故。若法法皆有自种,即有无量实法,则大违唯识矣。须知现前诸法之性,乃是因缘共性,非本有自性也。乃至诸大种,亦是自性之分位,非圆满自性也。圆满自性唯一而已。至于心色互为因缘,实是增上缘,非因缘也。 以上所简种子六义,前三本识所具,故能生起七识现行。后三种子所具,故能生起六识现行也。释论唯本识功能差别,具斯六义,成种非余。不知种有二类也。种二类者:一本识生七识,以本识为种,七识为现行;七识生六识,七识为种子,六识为现行。是故种子有二类也。又种子是八识相分,可知种子是八识所变,非八识本体也。若以八识所变之种子,认为八识本体之种子,则误矣。别则可以本识为种子之种子,七识对八识为种子之现行,对六识则为现行之种子,六识为现行之现行。如是,则种义方能具足。不然,能变有三,种子则一,其缺漏可知矣。 释论云:“外谷麦等,识所变故,假立种名,非实种子”。谷麦等,亦是因缘生法,不应认为非种。种若不收此类,则有摄法不尽之过。又不但谷麦是识所变,种子亦是八识所变,彼既不然,此何独尔?又种子六义中,待众缘,性决定,引自果,正合此类,非可推为种外也。 种非本有,由熏染而成。种义已明,熏义如何?次当明之。 所谓熏者,吸受污染之义。识性本来洁白无相,自受外境熏染,而成诸法之种。本识如摄影机中之蜡片,原自清净,一触外境,则有种种差别之相生。吸影之镜头,如六识;镜头至蜡片中间空相,如七识;成熏之功力即在此二。若但以蜡片对于外境,无吸取之力,则不能成影矣。本识无六七识吸引外境,亦不能成熏。是故有说转识亦能熏,本识为所熏。至于善恶无记性等之差别,亦由识转所成。以外境本无善恶等性,由转识计较分别而有故。本识虽为心境所熏,而非直接受熏于心境,以心境不能亲至于本识故,但受心境之气分而已。又非一时气分能熏成种,必须时时习之,种子方成。是故有云:种子即习气也。 释论拣别能熏所熏,各具四义。 所熏四义者,一、坚住性。此改为有实体,能持习气,乃是所熏。此遮转识,及心所等无体之法,不能持守习气,故非所熏。 二、无记性。此改有吸力,能摄取习气,乃是所熏。此遮二乘偏真心,虽有实体,而无能取之心所故,不成所熏。彼立无记性,遮善恶性,善恶无自体故,无须遮重也。 三、可熏性。此改离心体能所对照乃是所熏。此遮佛果心境圆融,习气不生,故非所熏。彼立可熏性,遮心所法,及无为法。心所无自体,无为即不取外境,故无须遮重也。 四、与能熏共和合性。此改体吸和合,同时同处,不即不离,乃是所熏。此遮他人之体,自己之吸,或自己之体,他人之吸,无和合义,故非所熏。唯凡夫本识具此四义,成所非余。 云何名为能熏四义? 一、有生灭。此改有名相,能生习气,乃是能熏。此遮离名相之法,不生习气,故非能熏。彼遮移为第二。 二、有胜用。此改有生灭,乃是能熏。此遮二乘虽有心境,三界生相全无,故非能熏。彼之胜用,遮异熟心,及心所势力羸弱。不知异熟心为所熏,故无须遮也。非心所不能成熏故,更不可遮也。 三、有增减。此改心境对峙,乃是能熏。此遮佛果心境融合,不一不二,故非能熏。彼立增减,亦遮佛果。但法体虽在凡夫,亦无增减,故无须遮。至于无生灭,第二已遮,故无须重遮也。 四、与所熏和合而转。此改心境和合,心之所在,乃是能熏。此遮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故非能熏。彼立能所和合,为遮他身,刹那前后,无和合义。然他身亦可为我能熏境,他身可为我所缘境,非不和合故,非若他心不能成我所熏也。唯凡夫心所,所缘之境,具此四义,可为能熏。 以上能熏所熏各含二义:一六识缘外尘,熏于七识带质心,名为取种种尘熏。七识复将熏习之气熏于八识,名为无始习气熏。如是能熏所熏和合能生现行,种子义成。 心为所熏,境为能熏。心所即见分,于中结合,而致成熏义。本识受熏,而生现行,即心所复取外境,熏于本识。如是三法展转相因,生灭无穷。种子及现行,前后自类相续,是同类因,引等流果。种子生现行,是异类因,感异熟果。异熟果,是因缘生法;等流果,是分别缘生法;是为略说一切种义。 释论谓八识是所熏,七转识及心所等皆为能熏,不藉外境,但以内心而成熏义。此说不然。 能熏所熏之法,如香熏衣,香为能熏,衣为所熏,衣香类别,故成熏义。若以香熏香,或以衣熏衣,以能所同类故,熏义不成。今以心熏心,何异以衣熏衣乎?二乘三界相空,分段生死因断,即无熏义也。以染心熏净心,而能感变易生死者,亦因尘缘习气未尽故尔。此如已受香熏之故衣,虽已离香,香气未尽,故犹能转熏内衣也。若未受香熏之衣,或熏香已尽之衣,绝无能熏他衣之理。如是以心熏心,理所不许。 释论云:“异熟心心所等,势力羸弱,故非能熏”。此义不然。心王不缘外境,故不能成习气熏。此不熏而熏,是为不思议熏,成不思议变。若心所凡缘外境,不论善恶无记,皆成熏义,以缘即熏故。强熏成强,劣熏成劣,此合种子六义中第四性决定义。否则,自违立义。心所既能缘取外境,何弱之有乎?若不能缘境,即不名心所。 问:此识心王境界如何?颂曰:“不可知执受”。心体无知觉,境体无形相。无知觉,是一切知觉之本;无形相,是一切形相之本。心无知觉,故不异于境;境无形相,故不异于心;是故心境融会,不一不二。虽以心执持其境,境纳受其心,而不可思议,故曰不可知执受。此系心王所证之境也。以下“处了”,则心境对峙,则为心所所缘之境矣。 “处”谓处所,相分也。“了”谓明了,见分也。八识相分有粗有细:细为种子,粗为身界。见分亦二:缘种子为七识,缘身界为六识。将一切心法全归八识者,起信论云:阿赖耶,能生一切法故。 云何而知心有自证、见、相三分耶?释论云:“然心心所,一一生时,以理推征,各有三分:所量、能量、量果别故。相见必有所依体故。如集量论伽他中说: 似境相所量,能取相自证,即能量及果,此三体无别”。 法相见分能缘,自证能缘,是心皆有缘境之功能,而不说心有证境之功能,是为法相一大缺点。只有见道,而无证道故。 又心心所各有三分。不知心王即自证分,心所即见分,心与心所,共成三分,非各具三分,此又法相一大谬点。欲救此弊,当为解说:心本无二,因作用不同而立种种名。所谓证自体故,名自证分。见外相故,名见分。自证坐镇内境,故复名心王。见分趣向外相,故复名心所。以集起心境,故名赖耶。以思量心相,故名末那。以了别境相,故名六识。心名虽多,心体则一。岂但心心不二,心境亦不二。论说:此三体无别故。 又心与心所,即自证与见分,不可认为二事也。心与心所之分别,如人身之与手,总则同名曰人身,别则身手各异。身手不但形式步位各异,如手能造食,身能受食。身受而不造,手造而不受,作用虽异,其体不异。旧说心王缘外境之总相,心所缘外境之别相,此如说人身能造衣之总相,人手能造衣之别相,其谬可知。余谓总相别相,同是心所所缘,心王无份。何以故?遍行五心所缘境之总相,别境五心所缘总相中之别相,善恶诸心所缘别相中之别相。缘境之心最先莫过于触,触心以外,虽有能缘之心,而无所缘之境,无缘之心,谓之心王。如契经说:“一切唯有觉,所觉义皆无”。 一切皆归于觉,觉外更无所觉,无所觉之心为之心体,以能生一切所觉故。如人之身体,只能纳受,无所造作,而能出生一切造作,故得体名也。又云:“能觉所觉分,各自然而转”。 从一心分而为能所,即见相二分,可知见相未分之时,但有自证之境,而无所缘之境矣。见相既分以后,可知但有所缘之境,而无自证之境矣。释论引此偈,但取能觉所觉,而证心有见相二分,却未顾及上二句之自证无所觉也。古谓心所云:从心所起,系属于心,故名心所。据此则凡起心动念,皆心所也。心未起,念不动,皆心王也。于此可知心与心所,非异在缘总缘别,而异在缘外不缘外也。亦可知心王离却心所,别无见分。心所离于心王,别无自证分。如是心王与心所,共成三分,非心心所各成三分也。古解又云:自证缘内心,不缘外相。此更谬妄!古人以蜗牛喻自证分,蜗之二角喻见相二分。二角是对待法,有屈有伸。故经云:“能觉所觉分,各自然而转”。转即屈伸义。蜗牛是唯一法,牛外更无角等。故经云:“一切唯有觉,所觉义皆无”。无所觉之觉,即内心。若得成缘,必有二心。纵有二心,亦不成缘,心无形相,非所缘故。云成所缘,何能合佛说:所觉义皆无耶?又佛说心生,则种种法生;法生,则种种心生。心境对起则尝闻之矣。心心对待,素所未闻也。 相见自证三分,为法定方式,一切心法,皆依此规定。凡是所缘,总名相分。凡是能缘,总名见分。凡是为见相之体者,总名自证分。依此方法,纵许旧说自证能缘,自证应名见分,不得名为自证。如人之祖父,对孙而言也。若对生子,应名为父,不得名为祖父。若对孙称祖父,对子仍称祖父,人必不许故。若了自证无所缘,自知心王不能自成三分矣。若了见分不证境,自知心所不自成三分矣。依三量论心法,虽历百级,不外自证见相三分。如依三世论人伦,虽历百世,不外父子孙三代。旧说心心所各有三分,如非父子孙共成三代,而说父子各有三代,其谬如此。 释论云:“又心、心所,若细分别,应有四分。三分如前。复有第四证自证分,此若无者,谁证第三?心分既同,应皆证故。又自证分,应无有果,诸能量者,必有果故。不应见分是第三果,见分或时非量摄故。由此见分不证第三,证自体者,必现量故”。 作此说者,不知自证无所缘。若了前文自证无所缘,则自证缘见分,证自证缘自证分,此无稽之谈,可不攻而自破矣。学者不知,但听其口说,而不求其实事,以致误谬相承,至今不已。今略检其过,令学者知其回避。心本无名,因境而名,缘妄境即名妄心,缘真境即名真心。若真心缘妄境,或妄心缘真境,皆违正理。彼以自证缘见分,是以真缘妄,其过一也。彼只知见分非能证,而不知自证无所缘,其过二也。见分实是能缘,而彼认为自证之所缘,其过三也。佛不许众生有二心,彼说自证与自证现量相缘,如二灯对照,其过四也。自说自证是见相之体,复立证自证于自证之上,如头上安头,其过五也。说一分,说二分,虽各有所偏,而总在正法之中。唯此四分,出于法外,其过六也。总之,心非所缘,心不缘心。彼说心是所缘,心能缘心,毫无确证,信口而谈,不可依据。 护法之说,固如所破。佛经之证,如何解说?彼引经偈云:“众生心二性,内外一切分,所取能取缠,见种种差别”。心二性者,谓内见分,外相分也。相见多端,故曰一切分。能取之见分,与所取之相分纠缠,则有种种差别境见矣。 若谓心二性者,内外皆有见相二分,则违背常情。如是既有两种见相,应有两种自证,及证自证,则更荒谬矣! 此识与几心所相应?常与触、作意、受、想、思,相应。阿赖耶识,无始时来,乃至未转,常与此五心所相应。此触等五心所,非但与此识相应,通与八种识相应,故名五遍行。 触,谓心境相对,两相抵触也。旧解触谓三和,根境识三和合,触依此生也。如此解说,只可用于六识。此当妄心初起,六根尚未分别,岂有六识成三和者?触等五名,虽遍行于心意识,而心意识之境界,各各不同,未可一例也。如此五心所,是无覆无记性,所缘是性境。七识五心所,是有覆无记性,所缘是带质境。六识五心所,是杂染性,所缘是独影境故。 作意,谓于所触之境生感觉也。受,谓领纳前境,即前境之影映于意中也。想,谓于前境设想,知其形式也。思,谓转思,知了境之心也。八识心所,只与前境对照,明明了知而已。至于根身器界,皆未能分别,亦不知有我,故无其他心所也。此五心所,即从如来藏一念不觉而起之妄心,细论起之层级而有五,非有五心次第而起也。于此妄心更起我见,即名七识。此时未起我前,不违心体,故名相应心所。亦名八识见分,以此心未有我见故。如镜照相,相来即现,相去即无,不留痕迹,故名舍受。以不留痕迹故,心境清净本然,故名无覆。于境无分善恶,故名无记性。 “触等亦如是”,谓心王心所,同是舍受,同是无覆无记性也。心王,是心境不二,清净本然。心所,虽心境分二,而未染污,故性同无覆也。或谓无覆无记是愚昧性,非也。覆谓染法,障圣道故。此无覆性,正与圣道相通。不知心所愈多,圣道愈蔽也。 释论云:“又由此识,常无转变,有情恒执为自内我。若与苦乐二受相应,便有转变,宁执为我?故此但与舍受相应”。此说违种子中第一刹那灭、第三恒随转。其实转变,非是不常,亦无关苦乐。如天地运转,非不常故。四时流行,非苦乐故。须知苦乐不起,由于无计度分别心。若有计度分别心,随处皆成苦乐境,岂常无转变,即无苦乐耶?岂有转变,即不恒执我耶? 本识,由无始习气冲动,流转不息,直至成佛方止。故曰“恒转如暴流”。暴流拣别波浪也。流转不息,故有常相。未有识浪忽起忽灭,故无断相(分段生死)。八识于此动境,不起过去来今之分别,故无波折之生灭相(变易生死)。起信论云:细中之细,是佛境界也。 释论云:“谓此识性,无始时来,刹那刹那果生因灭,果生故非断,因灭故非常;非断非常,是缘起理,故说此识恒转如流”。此说大违佛教。 吾佛出世,为离众生生死苦,破众生断常见而已。所谓生死者,即彼说刹那刹那果生因灭也。吾佛四十九年所说,及历代祖师相传,专为破此。而彼却以此为大乘缘起正理,苦哉苦哉!吾不知世尊在谁经中说缘起法是大乘正理耶?谁不知佛说小乘,破因缘生法,令众生离分段生死。佛说大乘,破分别缘生法,令众生离变易生死。二死永亡,谓之究竟涅磐,是为大乘无生正理。涅磐是诸佛所证,生死是诸佛所断,是为千古不移之说。若以果生因灭为正理者,即以无生无灭为邪理耶?当知因缘生法,是凡夫法,非佛法,佛说缘生无性故。缘生之法无有真性,可知真性另有在处也。所谓断常者,常即生也,断即灭也。舍生灭法,别无断常之见。缘起即常故,缘灭即断故。不生,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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