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黑人文学的三次高潮和对美国黑人出路的反思与建构

©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t 美国黑人文学的三次高潮和对美国黑人出路的反思与建构 张　军 　　内容提要 　美国黑人文学的发展经历了三次高潮 ,本文以社会大环境、文学 理论思潮、作家作品的思想和艺术形式为观照点 ,指出三次高潮中美国黑人作家 对美国黑人出路的反思与构建主要体现在 :第一次高潮中的“觉醒后要求‘多重认 同 ’”;第二次高潮中的“在‘反抗 ’中争得平等 ”;第三次高潮中的从“自身‘融合 ’ 走向社会‘融合 ’”。美国黑人文学的自在性和发展的自为性对我们认识多元社 会中的美国文学和美国少数裔文学及其发展趋势具有启发意义。 关键词 　美国黑人文学 　高潮 　认同 　反抗 　融合 引 　言 少数裔文学作为美国文坛一个特有现 象 ,在当今呈现出异军突起 ,竞相发展的态 势 ,其中美国黑人文学 ,即非裔美国文学 (Af2 ro - American literature)“在美国所有少数裔 文学中成绩最突出 ,实力也最雄厚 ”① ,它的 全面和强势发展极大地丰富和拓展了美国文 学的内涵。美国黑人文学经历了三次高潮 , 对它们进行归纳梳理 ,有助于对美国黑人文 学的发展进行总体把握 ,并能够深入了解其 各个时期文学特点的内在成因 ,从而进一步 丰富和深化对美国文学的研究。本文拟从历 时的角度 ,从“社会大环境 ———文学理论思 潮 ———作家作品的思想和艺术形式 ———出路 的反思与构建 ”等视角展开这方面的研究。 第一次高潮 ———觉醒后追求“多重认同 ” 美国黑人文学起源于黑人奴隶歌曲。最 早的黑人面文学是 18世纪的美国黑人诗 歌 , 19世纪以后文学表现形式逐渐增多。早 期的美国黑人作家如戴维 ·沃克、布克 ·托 ·华盛顿、菲莉斯 ·惠特莉等拿起笔杆当武 器 ,维护美国黑人的权利 ;南北战争前后以道 格拉斯为首的黑人作家提出废除奴隶制的要 求 ;之后切斯纳特、邓巴、杜波依斯等美国黑 人作家开始从黑人独特的视角进行创作 ,表 达黑人双重社会心理 ,这些作家充当了后来 黑人文学第一次高潮的铺路者。 20世纪 20年代 ,美国南部在少数种族 主义分子煽动下对黑人的压迫变本加厉 ,南 北战争虽然废除了奴隶制 ,但“黑人仍然是 受歧视的公民 ,私刑猖獗 ,甚至出现黑人士兵 被杀的现象 ”②。加之南方的棉花连年歉收 , 而此时北方大城市的工业在战争刺激下需要 大量的劳动力 ,于是大批黑人不断涌向北方 大城市。另外 ,战后广大美国黑人的社会觉 悟有很大提高 ,尤其是在著名领袖杜波依斯 等领导下 ,黑人民权运动高涨 ,民族自尊心增 强。黑人大规模集中于城市 ,为广泛开展文 艺活动创造了条件。再加上这些活动也得到 文艺界白人开明人士的资助 ,于是当时纽约 哈莱姆地区“一时成为了美国的国际黑人橱 窗 ,一些人的希望之乡和一些人的游乐 ·15· ©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t 场 ”③ ,因此 20年代开始的黑人文艺复兴运 动很自然地以纽约的哈莱姆为中心开展起 来 ,影响迅速波及全国 ,形成了美国黑人文学 的第一次高潮。 当时的黑人文学理论家艾兰 ·洛克率先 提出“新黑人 ”一说 ,主张采纳泛非主义的观 点 ,将文学艺术视为一种界定黑人身份并促 进种族自豪感的方式 ,并认为“新黑人 ”在黑 人拥有共同的遗产、共同的生活经历和共同 的命运的基础上 ,应表现出强烈的民族意识。 在《新黑人》中 ,他明确指出较年轻一代的黑 人应有新的心理状态 ,一种新的觉醒精神 ,并 称颂这种新精神说 :“我们现在拥有黑人青 年 ,他们有引人入胜的远见和振奋人心的预 言 ⋯⋯用新的声律和音调预示着整个民族发 出的成熟的声音 ”④。马克思 ·卡卫也表达 了相似的观点 ,主张黑人与白人和西方世界 彻底分离 ,以及应有对黑人性 ( blackness)本 身的热爱。 黑人作家们的创作直接响应着当时的黑 人文学理论思潮。休斯是哈莱姆桂冠诗人 , 第一次高潮中的领袖人物 ,对美国黑人文学 和主流文学产生了巨大影响。他的诗歌不但 表达了对黑人命运和文化的关注 ,以及对种 族歧视的谴责 ,而且充分流露出强烈的种族 自豪感。在《我的人民 》中 ,他借助漆黑的夜 色和星星热情地表达了他对黑人民众的赞 美 ,他写道 :“夜色是美丽的 ,我的人民的脸 也是一样。 /星星是美丽的 ,我的人民的眼睛 也是一样的。”⑤休斯一直在努力挖掘民族的 差异性 ,力图建构一种可以称为“黑人诗歌 ” 的诗歌样式 ,为此 ,他创造性地应用美国黑人 布鲁斯、爵士乐、拉格泰姆等传统音乐和口头 歌谣 ,尤其是布鲁斯和爵士乐。布鲁斯音乐 的形式是三行为一节 :第一行陈述一个问题 或情景 ,第二行重述第一行 ,但稍加变化 ,第 三行或解答或阐释或评论。从《年轻女子的 布鲁斯 》中的一节便可看出典型的布鲁斯形 式 : 我将走向坟墓 ,在我的朋友考拉 ·丽小 姐之后。 走向坟墓 ,在我亲爱的朋友考拉 ·丽之 后。 因为当我死了 ,一定有人走在我后面。⑥ 不仅如此 ,休斯在许多诗中还成功地运 用了黑人爵士乐。如在由两个重复的乐章构 成的《石头般孤寂 》一诗中 ,他让每一乐章都 以黑人爵士乐中典型的断奏音煞尾 ,其第二 乐章的结尾部分如下 : Shepis out in stony lonesome, Lordy! Sleep inpiby herself. Cordeliapis In stony Lonesome Ground! 在这里 ,诗人以分行排列来模拟爵士乐 的断奏音 ,烘托出一种令人回味无穷的氛围。 此外 ,休斯还十分注重借鉴黑人民间幽默 ,最 典型的例子是把黑人对骂的形式及技法引入 诗中 ,这种对骂是美国黑人特有的一种依赖 于幽默的口头决斗 ,通常把母亲当作嘲讽对 象。这些幽默的应用突显了他对本民族文化 传统的自豪感。 赫斯顿是此时升起的一颗明星 ,她通常 从乡村黑人的口头民间故事里收集资料 ,并 认为这是“一种具有审美倾向的黑人非主流 文化 ,与那令人浮想联翩、荒原般的白人社会 形成惊人的对比。”⑦像休斯一样 ,她也通过 文学作品表达了自己对黑人民族文化的认同 和自豪。尽管评论界对《约拿的葫芦藤 》这 部描写约翰 ·皮尔逊牧师和他的妻子露西生 活经历的作品毁誉参半 ,但是选取皮尔逊牧 师这位黑人知识分子作为主人公之一 ,以及 大量使用黑人方言和风俗习惯 ,体现了新黑 ·25· 当代外国文学 　No. 1, 2008 ©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t 人思潮对作者的影响。《他们眼望上苍 》刻 画了一个敢于表现自我、肯定自我、寻找自我 的黑人新女性珍妮 ,颠覆了美国黑人文学的 性别模式。在小说末尾 ,珍妮告别了犹豫与 偏见 ,并在自己的灵魂中呼唤 :“快来看看这 多彩的生活吧 ”。⑧珍妮表现自我的勇气和寻 找自我的探索就是对自我种族的认同。 麦凯是哈莱姆文艺复兴中发出最愤怒的 声音的作家之一。他的作品着重刻画下层黑 人 ,大胆暴露他们的阴暗面 ,并以此来对社会 提出抗议。麦凯认为不管黑人以何种面 貌出现于作品中 ,他们必然表现出为共同理 想而奋斗的参与感和通过艺术来表现黑人经 历的使命感 ,必然会努力寻找体现黑人文化 的基本精神。《回到哈莱姆 》刻画了黑人作 为文明之子无拘无束的一面和强烈的种族认 同感。《哈莱姆的身影 》也在表现对黑人的 同情和对压迫者的痛恨的同时 ,反复高歌现 代黑人的反叛精神和种族自豪感。 卡伦是此次高潮中最强调诗歌艺术性的 诗人 ,认为黑人诗歌应该借鉴英美诗歌的传 统 ,认为后者是表达对人人都有意义的东西 的一种艺术。他的十四行诗《然而我确实称 羡 》引用了上帝造人的《圣经 》典故 ,而且还 借用希腊神话人物坦塔罗斯和西西弗斯 ,巧 妙地将有关黑人的主题带入到白人主流文学 中 ,使白人也能意识到黑人的处境。卡伦是 一个矛盾的诗人 ,他声称自己是一位诗人 ,而 非黑人诗人 ,但是像当时的其他黑人作家一 样 ,他总能借鉴黑人文化传统中的成分 ,以独 特的文学表达方式传递他对种族歧视的不 满 ,并时常流露出对自身种族的自豪。 图默在哈莱姆文艺复兴中占据着一个奇 特的位置。“一方面 ,就《甘蔗 》而言 ,他创作 了这一运动中最杰出的作品之一。而另一方 面 ,他又同纽约白人的文学活动相联系 ,其作 品深受许多白人的钦佩。图默的确生动地描 写了黑人世界 ,甚至描写了白人时而对这个 世界施加的暴力 ,但他没有像典型的哈莱姆 文艺复兴时期的作家们那样把自己和作品的 题材等同起来 ,只是以有限的方式偶尔为 之。”⑨图默在作品中时常表现出对自己身份 的不确定性和追求自我时的尴尬处境 ,但这 并不妨碍他通过作品表达出对自我民族文化 的自豪。 以休斯、赫斯顿等为代表的第一次高潮 中的黑人作家们已经意识到要解决黑人问 题 ,广大黑人在面对自己的民族身份时必须 统一认识 ,只有在“认同 ”和“否定 ”自身文化 之间选择前者才有出路 ,不但如此 ,他们还身 体力行地以“作家群 ”的面貌将其观点体现 在文学作品中 ,这些均超出了先前的黑人作 家的认识水平。他们不但在作品中直接赞扬 本民族文化 ,而且还从本民族文化中提取黑 人音乐、幽默、舞蹈、艺术、传说、方言和典故 等素材 ,使作品具有了黑人民族文化的内在 底蕴 ,从根本上有别于白人文化传统。他们 还努力使其作品被白人主流文化认同 ,因为 这些觉醒的作家们已敏锐地意识到黑人作品 应当作为连通黑人文化与美国社会的桥梁 , 并坚信这种全新的文学样式能够被美国黑人 和白人读者广泛接受 ,从而促进美国黑人民 族以及整个美利坚民族的自我反省和自我发 现。他们对本民族文化传统的发掘、思考以 及尊重的态度表明了他们对美国黑人文化自 在性的认识。 在他们作品的影响下 ,爵士乐风靡全美 , 以黑人生活为题材的作品越来越受到白人和 黑人读者的喜欢 ,黑人的土语、民俗等不再是 被调笑的对象而成为文学的源泉 ,这也使更 多的美国黑人作家为了寻找创作灵感而把目 光转向非洲民间传说、音乐、舞蹈、故事、典故 等 ,他们对自己的根源不再感到可耻与难堪 , 而是感到自信和自豪。 总的来说 ,此时的黑人作家首先正视了 黑人的民族身份 ,认同自己的文学作品 ,认同 作品中所体现的黑人民族文化、民族传统 ,在 此基础上 ,他们要求白人世界也能认同黑人 ·35· 美国黑人文学的三次高潮和对美国黑人出路的反思与建构 ©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t 文学作品、黑人民族文化传统 ,进而要求整个 黑人民族作为美国众多裔族的一部分 (在政 治层面上 )得到整个美国的认同 ,这种“多重 认同 ”被第一次高潮中的黑人作家们认为是 广大美国黑人的未来之所在。 第二次高潮 ———在“反抗 ”中争取平等 20世纪 30年代后期 ,在很大程度上受 文艺界开明白人资助的哈莱姆文艺复兴运动 在经济危机的冲击下 ,失去资金上的支持而 最终失去了活力 ,很多黑人作家甚至迫于生 计而放弃创作生涯。而二战后美国国内冷战 带来的恐怖的政治空气更是造成了对包括美 国黑人文学在内的美国文学与文化的压抑 , 但处于艰难时期的美国黑人文学并没有受制 于政治而停滞不前 , 20世纪 40、50年代随着 以赖特、埃利森、鲍德温等为代表的新一代美 国黑人作家在美国文坛的迅速崛起 ,美国黑 人文学又迎来了以“反抗 ”为特征的第二次 高潮。 从当时的社会环境看 ,战后美国国内并 没有因美国黑人对自己身份的多重认同而得 到根本改观 ,针对黑人的种族歧视仍然是尖 锐的社会问题 ,这种歧视体现在教育 ( 1954 年前有 17个州及哥伦比亚特区在教育方面 存在种族隔离的法律 )、政治 (黑人无选举 权 )、交通 (很多州不准黑人和白人同坐一个 车厢 )、就业 (黑人失业比例很高 ,工资很低 ) 等几乎每一个方面。再加上三 K党及其他 种族主义者对黑人的迫害 ,美国黑人的处境 十分艰难。他们虽然争得了一定的话语权 , 但其根本问题并没解决 ,用反抗赢得自由与 平等势在必行。黑人民权领袖马丁 ·路德 · 金的遇害更是引发了全国大规模的黑人抗议 浪潮。黑人激进派领袖马尔科姆 ·艾克斯主 张采取暴力抵抗 ,认为美国黑人应该“以暴 力对付暴力 ⋯⋯非暴力革命这种东西是不存 在的 ⋯⋯”⑩反抗成为当时美国黑人生活的 主旋律。 这一时期的主要黑人文学理论家克莱伦 斯 ·梅杰提出了“一个黑人 ”。他认为 广大黑人作家“不仅要唤醒我们自己的黑人 兄弟 ,还要唤醒那些在西方衰落世界中跌跌 撞撞不动脑思考的、浅薄的、虚有其表的人。 我们必须用我们黑人诗性的力量去推翻西方 的仪式、强烈的情感 ,以及这个充满灾难和死 亡的黑暗年代 ”λϖ 。梅杰还认为因为黑人所 遭受的无休止的压迫与歧视 ,黑人领导要时 刻牢记被蔑视的滋味 ,从而做对人民正确的 事情。梅杰的“反抗 ”观点 ,是第一次高潮中 部分有影响力的如文学理论家麦凯和卡伦等 人反抗观点的历史延续 ,代表了当时的总体 思潮。 在这个思潮下 ,以赖特、埃利森、鲍德温 等为代表的黑人作家通过小说创作在不同程 度上表达了同样的观点。赖特是美国文学史 上第一位赢得大批白人读者的黑人小说家 , 他的代表作《土生子 》被认为是黑人文学的 里程碑 ,小说讲述了黑人青年比格 ·托马斯 无意中杀死白人雇主的女儿玛丽 ,最终案发 被捕 ,被处电刑的故事。赖特有意将比格的 故事安排在所谓神圣正义的北方大城市芝加 哥 ,一个“非裔美国人只要生活在这座城市 的一个角落 ,就会对其充满无名的恐惧 ”的 地方 λω。比格在这里无时无处不感到种族歧 视带给他的恐惧 ,种族歧视的法律逼迫他失 手杀人 ,逼迫他使用暴力来克服恐惧 ,作者显 然把锋芒指向整个白人社会制度 ,从而破除 了所谓的北方神话。这部体现美国黑人文学 在艺术上走向成熟的小说开创了美国“抗议 文学 ”之先河 ,也“真正迫使美国社会对黑人 文学刮目相看 ”。λξ赖特也成为“让美国黑人 喊出自己心声的第一位非裔美国作家 ”λψ和 “非裔美国人的种族的传道者 ”λζ 。从著名文 学评论家豪的评论“《土生子 》出版的那一 天 ,美国文化被永久地改变了 ”λ{中就可以看 出该小说对美国文学乃至美国社会的强烈影 ·45· 当代外国文学 　No. 1, 2008 ©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t 响。比格鄙视母亲用非洲传统文化中的“唱 圣歌 ”和“布鲁斯 ”来安慰自己 ,逐渐形成了 依赖凶杀和暴力来反抗种族压迫的性格 ,从 而改变了传统黑人文学中以汤姆叔叔为代表 的顺从的人物形象 ,赖特此举是为了突出强 调比格性格、价值观等的形成同美国社会环 境有关。“反抗的比格 ·托马斯形象实际上 是向整个白人社会敲响了警钟 ”λ| ;“非裔美 国人绝不等同黑人神话中的殉道者汤姆 ,黑 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必要的时候他们 的双手就得变成武器 ”λ} 。比格的举动使白 人主流社会“开始有了畏惧之心 ”λ∼ ,并“使每 位白人认识到自己就是压迫者 ”µυ 。比格以 暴抗暴的行为就是赖特观点的反映 :在一个 看不到正义、光明与希望的美国白人社会里 , 黑人们奋起反抗是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赖 特的观点在他的《汤姆叔叔的孩子们 》、《黑 孩子 》以及《局外人 》等作品中也得到体现。 当时大量的美国黑人小说家聚集在赖特 的周围 ,把反抗作为他们作品的主题 ,“形成 了一种狂暴的现实主义风格 ,针对社会问题 的赖特派群体 ”µϖ ,如佩特里、海姆斯、卢卡 斯、阿塔维、奥弗德等 ,他们与赖特一道推动 了此次高潮的发展。 著名的黑人作家鲍德温起初是赖特的崇 拜者 ,并在赖特的多方帮助和指点之下逐渐 成名 ,鲍德温曾坦白地说 :“他的作品对我来 说具有巨大的解放和启迪意义。他成了我的 支持者和见证人 ,唉 ,他就是我的父亲 ”。µω但 是为了摆脱对赖特的依赖 ,并在文学成就上 超越赖特 ,鲍德温通过攻击赖特来提高自己 的知名度 ,为此他表明他主张非暴力解决种 族问题 ,《向苍天呼吁 》中黑孩子约翰最终皈 依宗教 ,继承继父加布里埃尔的宗教事业 ,就 体现了鲍德温的这一观点。60年代鲍德温 积极投身黑人民权运动 ,他的种族观在金遇 刺身亡后发生了很大改变 ,他也成为当时美 国民权运动的代言人。《下一次将是烈火 》 里《我的地牢震荡起来 》和《十字架下 》两封 信强烈抨击了白人至上理论 ,并了肤色 给黑人带来的种种不公和恐惧。他抗议的声 音在《没人知道我的名字 》和《另一国度 》等 作品中均有回响 ,其后期作品的反抗强度更 是越来越大。 埃利森也是当时黑人的代表作家 ,他对 当时黑人种族政策持“温和反抗 ”的态度。 《看不见的人 》在美国文学界以至整个美国 社会引起了巨大反响 ,堪称美国文学的经典 之作 ,它描写了一个无名无姓的黑人青年在 了解自己民族历史的过程中 ,遭到各种不公 与压迫。埃利森用平静的语气 ,将白人世界 司空见惯的种族歧视呈现给读者 ,揭示了大 多数现代黑人的共同处境。小说中的叙述者 始终没透露他的姓名 ,正如他在小说引言里 所说的“我是看不见的人 ⋯⋯人们看不见 我 ,那是因为他们拒绝看见我 ”。µξ在白人社 会里 ,人们因其内在眼睛的“独特构造 ”而对 黑色皮肤下有个性的自我视而不见。《看不 见的人 》描写了这种高度的可见性和难以置 信的不可见性之间的矛盾 ,从而揭示种族歧 视是黑人实现自我的根本障碍 ,并以“看不 见的人 ”隐射黑人文化在美国主流文化中的 地位。《看不见的人 》不完全属于赖特式的 抗议小说 ,但该书中到处都有对种族歧视的 揭露和批判 ,这足以引发黑人读者的愤怒和 反抗心理。 以赖特为代表的第二次高潮中的美国抗 议派黑人作家们 ,深刻认识到仅仅采取第一 次高潮中的认同态度并不能很好地解决问 题 ,因为黑人作家对自身民族身份的认同并 没有带来白人世界对黑人民族身份的认同和 黑人作为美利坚民族一部分的认同 ,他们所 追求的“多重认同 ”在很大程度上仅仅达成 了不对等的单向认同 ,这种失败使二次高潮 中的作家们意识到必须作出某种能从根本上 引起白人注意、思考和畏惧的改变。比格的 极端暴力反抗深刻地表达了黑人作家们对广 大美国黑人的出路所做的反思与建构。比格 ·55· 美国黑人文学的三次高潮和对美国黑人出路的反思与建构 ©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t 的命运暗示单个黑人的力量还难以对抗整个 强大的美国社会 ,但抗议派作家们深信越来 越多的黑人反抗能够把整个 1200万美国黑 人从梦中唤醒 ,他们坚信这股力量足以使社 会改变对黑人的看法而使广大黑人争取到平 等。埃利森和鲍德温等虽并不十分同意赖特 作品中那种采取强硬手段对抗种族政策的极 端行为 ,而是寄希望于“非暴力、非极端、温 和的 ”反抗。但是 ,这种反抗的最终目的和 赖特的暴力反抗的目的是一致的。应该说黑 人作家的抗议之声的确极大地震撼了美国社 会 ,使美国主流社会认识到必须重新认识美 国黑人。 第三次高潮 ——— 从自身“融合 ”走向社会“融合 ” 　　经历了 60年代的民权运动以及越战等 大震荡之后 ,美国人似乎意识到美国应该走 向一个更人性、更自由、更平等的社会。70 年代以后 ,人们对美国社会的多元文化、多族 群特性逐渐接受 ,“统一的价值体系 ”受到极 大冲击。此时黑人在很多方面取得的成绩也 使白人逐渐改变了他们对黑人的看法 ,为黑 人社会和白人社会的融合创造了契机 ,比如 : 黑人街舞逐渐被国民接受并流行开来 ;音乐 界出现了有“神童歌星 ”美誉的黑人歌手迈 克尔 ·杰克逊 ;体育界诞生了大量卓有成就 的黑人运动员 ,如闻名全球的 NBA球星“魔 术师 ”约翰逊、“飞人 ”乔丹等。社会的改良 和他们自身的成就进一步增强了美国黑人的 自我意识 ,间接促使美国黑人文学进入成熟 阶段 , 20世纪 70年代 ,以“融合 ”为特征的美 国黑人文学的第三次高潮形成。 黑人文学理论家霍伊特 ·富勒提出 : “为了取得黑人社会内部的团结和力量 ,黑 人必须找回并尊崇自己独特的文化之根。”µψ 贝克提倡黑人文学理论家应坚持在广阔的文 化背景中审视黑人文本。盖茨主张在面对黑 人和西方的双重传统和语境时 ,黑人文学理 论家应学会梳理、界定和修正。可见这些黑 人文学理论家开始在更深的层面上探索文 化 ,希望黑人作家既重视自己民族文化和内 部融合 ,又要探索当代西方文化中面临的重 要问题 :人与人的关系 ,对黑人文学来说 ,这 种关系涉及到的最重要的问题就是黑人与白 人如何融合的问题。 在文学创作上 ,这个阶段 ,以威尔逊等为 代表的戏剧、以达夫和安吉罗等为代表的诗 歌、以莫里森、沃克等为代表的小说全面繁 荣。 威尔逊是本次高潮中著名的黑人剧作 家 ,他的系列剧作都围绕黑人民族内部的认 识问题、黑人家庭成员之间的矛盾展开 ,成功 地再现了 20 世纪美国黑人的生活体验。 《栅栏 》中特洛伊把自己没当上垒球明星的 原因归结于种族歧视 ,并阻止儿子科利搞体 育 ,以防止儿子重复自己的生活道路 ,父子间 的矛盾暗示了黑人必须学会适应社会 ,方能 生存 ;《钢琴的启示 》讲述了查尔斯一家如何 千方百计地摆脱过去的阴影给他们造成的伤 害。剧中的主要人物是伯尼丝和威利姐弟二 人 ,两人矛盾的焦点是如何处置放在匹兹堡 伯尼丝家中那架了全家过去历史的钢 琴 ,弟弟要把琴卖掉 ,姐姐坚决不让。剧中钢 琴的启示十分深刻 :广大黑人应该如何在白 人控制的主流社会中对待自己的文化遗产。 最终认识到了钢琴和家庭历史的重要联系 , 兄妹达成谅解 ,决定把钢琴留下。剧情暗示 : 黑人内部融合的前提是广大黑人同胞重新认 识自己 ,重新追溯历史 ,认清自己既是美国 人 ,又是黑人的事实。 达夫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位黑人桂冠诗 人。她最著名的诗作是《托马斯与比拉 》,该 诗以她外祖父母的身世为基础 ,上部写托马 斯乘船离开田纳西州北上 ,前往阿克伦 ,并和 比拉结婚。下部展示了比拉的心路历程。托 马斯和比拉见证了 20世纪影响黑人生活的 一系列重大事件 :黑人从南方到北方的迁徙、 ·65· 当代外国文学 　No. 1, 2008 ©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t 两次世界大战以及 60年代的民权运动等。 达夫的诗歌善于表现美国黑人的普通生活 , 他们所受到的种族歧视 ,以及他们丰富的思 想感情 ,她还经常从正反两个方面观察生活 , 对黑人最终能得到白人社会的认同 ,并和白 人社会融合充满信心。评论家赞扬她能够 : “在丑恶中发现缕缕美丽 ,在压迫中发现自 由的可能性 ,在瘠土中发现富饶。”µζ 安吉罗是当代美国最负盛名的黑人女作 家之一。克林顿总统在就职仪式上邀请安吉 罗朗诵她的诗篇《清晨的脉搏 》使她一举成 为全美最受瞩目的焦点人物之一。安吉罗的 诗歌充满激情、气势宏伟 ,不但表达了黑人面 对种族歧视毫不畏惧、乐观自信的生活态度 , 而且表现了作者对黑白融合的关切 ,从她的 短诗《我仍将升起 》中“你可以用语言来射我 ⋯⋯但是我像空气那样 ,仍将升起 ⋯⋯我顺 应潮流汹涌澎湃 ”µ{可以看出她的乐观与自 信。她最著名的自传体小说《我知道笼中的 鸟为何歌唱 》从玛格丽特 4岁写起 , 8岁时被 母亲的黑人情人费理曼强奸 ,一直写到其 16 岁时成为未婚妈妈为止 ,是一部典型的黑人 女性成长小说。玛格丽特的性暴力遭遇揭示 了这一事实 :在黑人种族内部 ,黑人男性把白 人世界的种族歧视带给他们的不满 ,连同他 们自身所固有的性别歧视一起推向黑人女 性 ,使黑人女性成为受害者中的受害者 ,从而 破坏了黑人内部的和谐。小说中玛格丽特勇 敢地抵抗种族歧视以及黑人男权社会施与黑 人女性的性别歧视 ,在黑人文化的土壤中坚 守黑人身份 ,并渴望黑人内部的融合 ,这其实 就是作者愿望的反映。 沃克是当代黑人文学最有影响力的作家 之一 ,依靠残疾奖学金才完成学业 ,因而深知 黑人的艰辛。60年代她积极参加了美国的 民权运动 , 70年代后思想渐趋理性。小说 《紫色 》是其代表作 ,讲述了黑人女性在困境 中保持尊严和寻求自我个性的艰难历程。女 主人公西丽娅先是遭继父强奸 ,后又被继父 嫁给黑人某某先生 ,受尽了某某先生的折磨。 沃克以深刻的洞察力剖析了黑人男性的复杂 心态 :他们是种族歧视的受害者和施害者 ,常 把心中的怨恨和不满发泄到妻儿身上。沃克 对黑人内部矛盾的揭示旨在提醒黑人内部团 结的重要性 ,西丽娅与某某先生言归于好 ,以 及和妹妹耐蒂的团聚正说明了这一点。沃克 把黑人问题的解决寄希望于黑人内部的相互 融合、理解和团结。她的小说讴歌了黑人妇 女在逆境中奋斗的顽强意志 ,对她们的未来 充满了信心。 莫里森是本次高潮的领军人物 ,并且是 第一位荣获诺贝尔文学奖的黑人女作家。她 视野开阔 ,小说的主题以探索黑人自身融合 和黑白融合为主 ,同时具有很强的延伸性 ,在 一定程度上梳理和概括了美国黑人的精神发 展史。《最蓝的眼睛 》描写了遭受各种不幸 的黑人少女在痛苦中产生了精神错乱 ,觉得 自己得到了一双无与伦比的最蓝的眼睛。软 弱的佩克拉只能在幻想中呼唤、渴望黑人世 界与白人世界之间的博爱 ;而《秀拉 》中的秀 拉则是一个藐视传统 ,大胆追求自我幸福的 女性 ,小说表达了黑人对追求自身幸福的渴 望 ,在追求幸福的过程中 ,他们希望但不祈求 白人世界的支持 ;《所罗门之歌 》中的奶娃在 自我发现之旅中找到了自己的种族归属 ,暗 示了黑白融合的前提之一是让白人了解黑人 祖先的文化 ;《柏油娃 》中的森 (非洲非裔 )和 雅丹 (欧洲非裔 )分别代表着“固守传统与民 族自尊的黑人 ”和“白人世界里割断与本民 族联系的成功的黑人女性 ”,“他们分道扬镳 的根源不是男女不同角色的矛盾 ,而是文化 差异 ”µ| ,小说在森寻找雅丹中结束 ,体现了 作者希望黑人内部融合的强烈意愿 ;《宠儿 》 中的白人姑娘爱米帮助黑人妇女塞丝分娩的 情节则表达了作者对黑白融合的殷切期待 ; 《乐园 》描写了 9名黑人男子袭击一所修道 院里 5个无辜女人而引发的一系列事件 ,对 可能形成的黑人种族主义提出了警告 ;《爵 ·75· 美国黑人文学的三次高潮和对美国黑人出路的反思与建构 ©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t 士乐 》中乔与维奥莉特经历 20年的生活后 最终化冷漠为友爱 ,暗示了依靠爱心可以消 灭种族歧视 ,实现种族融合。 莫里森、沃克、安吉罗、达夫等女性作家 引领了第三次高潮。这些经历社会大震荡之 后的黑人作家们深受当代多元文化、多族群 特性的影响 ,思想上更趋于理性 ,她 (他 )们 深知黑人民族作为一个少数裔族要想在美国 生存、发展并立于不败之地 ,仅靠第一次高潮 中的单向“认同 ”或第二次高潮中的“反抗 ” 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文化的独立与社会融合 才是一个多元社会里一个种族的立足之本。 为此 ,美国黑人必须随着时代的发展作出相 应的调整、改变、转型 ,在保持民族文化特色 的前提下与美利坚主流社会实现融合 ,实现 双方的共同繁荣。她 (他 )们 (如安吉罗、达 夫、威尔逊等 )的很多作品摆脱了把黑人简 单地描绘成种族压迫牺牲品的传统模式 ,也 不赞成种族对抗 ,而是首先把黑人“自身的 融合 ”提到重要的位置上 ,把它当作反思和 构建黑人出路的前提。为了实现这种融合 , 她 (他 )们在作品中暴露了黑人内部的矛盾、 问题、困惑 ,并直接或间接地提供了解决方 法。 与同时期其他黑人作家相比 ,莫里森和 沃克等作家对黑人出路的反思与构建更具历 史使命感和前瞻性 ,她 (他 )们不但考虑到黑 人“自身的融合 ”,而且把白人和黑人的关系 作为一种大背景来处理。但这不是对第一次 高潮中黑人作家“多重认同 ”的回归 ,因为前 者的最终目的是使民族身份得到白人认同 , 而后者则是要实现自身文化的独立和与美国 主流社会的融合。为此 ,她 (他 )们认真探索 包括白人文化在内的整个美国文化 ,对世界 持更广博的看法 ,并和白人作家一道探索当 代美国文化中面临的一个重要问题 :人与人 的融合关系。她 (他 )们的作品也往往把黑 人文化传统和当代美国社会有机地结合在一 起 ,试图再现广大黑人的历史和生存现状 ,把 种族道义责任提升到弘扬生命意义的层面 上。她 (他 )们坚持认为不管历史上发生过 对黑人来说多么可怕、可恶、可憎的事情 ,黑 人的出路在于以黑人自身的融合为前提 ,进 而达到和白人的融合 ,这成为贯穿她 (他 )们 作品的一条主线。 结 　语 美国黑人文学的三次高潮从思想内容方 面看经历了意识觉醒 ———精神反抗 ———理性 融合的过程。从艺术形式上看 ,美国黑人文 学在第一次高潮中首先形成了与美国主流文 学迥然不同的诗歌风格 ,在第二次高潮中 ,更 多借助了能够直接对事件和人物心理作细腻 描写的小说形式 ,最终实现了第三次高潮中 各种文学体裁在黑人作家笔下的自如运用。 美国黑人文学在前两次高潮中的“认 同 ”和“反抗 ”虽然没有解决黑人民族的根本 问题 ,但锻炼了美国黑人的思维、理解和适应 能力 ,从而在第三次高潮中实现了思想和政 治的成熟。美国非裔文学的发展过程也使我 们看到美国黑人是美国社会中一个不容忽 视 ,更不容鄙视的群体。近年来美国政坛上 出现了科林 ·卢瑟 ·鲍威尔以及康多莉扎 · 赖斯等杰出黑人代表 ,这表明美国黑人从争 得话语权开始 ,到现在已经可以代表美国统 治阶层发表言论了 ,并且有可能获得美国政 治的最高权力 ,这不能不说是美国社会的一 种改良和进步 ,而这一切都与美国黑人作家 和理论家的不懈努力密不可分 ,因此 ,可以说 非裔美国文学作为美国文学的一部分 ,对美 国文学乃至美国社会的发展和进步均起到了 直接的推动作用 ,是美国之所以成为今天的 美国的一个极为重要的因素。 回顾这三次高潮对我们认识美国少数裔 文学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虽然美国少数族 裔的历史背景和社会际遇不尽相同 ,但同在 一个多元化的社会里 ,还是有一些共性。首 ·85· 当代外国文学 　No. 1, 2008 ©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t 先 ,在美国 ,少数族裔的文化是自在的 ,但其 话语权和平等的社会地位却不是自在的 ,因 此 ,需要少数族裔的自为 ,使自己的文化得到 认识、承认和弘扬 ,在这个过程中具有远见卓 识的作家应自觉担负起反思与构建种族未来 出路的使命。其次 ,当代某些美国黑人作家 的作品中还不时流露着种族抗争的情结 ,这 说明黑人的出路问题并没有彻底解决 ,因此 具有代表性的黑人作家认为黑人内部的团结 是他们作为美国社会的一个少数裔族赢得白 人主流社会尊重和理解的先决条件 ,这种见 解已经超出了非裔美国人的范畴 ,对其他美 国少数族裔也有借鉴意义。在美国这个多元 化的国度里 ,自在的少数裔文学自为地崛起 已经是现实 ,但是 ,少数裔文学要与主流文学 并存而不是消解对方 ,将是种族融合过程中 一个重要话题。 注 : ①②µξ µ{ 　刘海平、王守仁 :《新编美国文学史 》(第 四卷 ) ,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 2002年 ,第 290, 501、42, 341页。 ③④　Bernard W. Bell, The A fro - Am erican N ovel and Its T rad ition, Amherst: The University of Massachusetts Press, 1987, p. 95, p. 95 ⑤µυ 　杨金才 :《新编美国文学史 》(第三卷 ) ,上海 外语教育出版社 , 2002年 ,第 521, 541页。 ⑥　A rnold Rampersad, ed. , The Collected Poem s of L angston Hughes , New York: Random House, Inc. , 1994, p. 123. ⑦　Robert E. Hem ingway & Zora Neale Hurston, A L itera ry B iog raphy , London: Camden Press, 1986, p. 162. ⑧　佐拉 ·尼尔 ·赫斯顿 :《他们眼望上苍 》,王家 湘译 ,北京 :十月出版社 , 2000年 ,第 209页。 ⑨　Cleanth B rooks, Am erican L itera tu re: The M akers and M ak ing (V ol. 2) , New York: St. Martinpis Press, 1973, p. 2703. ⑩　罗伯特 ·D·马库斯、戴维 ·布尔勒编 :《1945 年以来的美国 》,纽约出版社 , 1977年 ,第 230— 233页。λϖ 　Clarence Major, “A B lack Criteria, ” in Jou rna l of B lack Poetry , Sp ring, California: San Francis2 co, 1967, p. 15.λω 　W right R ichard, How B igger W as B orn , New York: Harper and Row, 1940, p. 27.λξ 　秦小孟 :《当代美国文学 :概述及作品选读 》(中 册 ) ,上海译文出版社 , 1986年 ,第 159页。λψ　王长荣 :《现代美国小说史 》,上海外语教育出 版社 , 1992年 ,第 262页。λζ 　A lfred Kazin, O n N a tive Grounds: A n In terpreta tion of M odern Am erican P rose L itera tu re , O rlande: HarcourtB race & Company, 1942, p. 372.λ{ 　 Irving Howe, A W orld M ore A ttractive: A V iew of M odern L itera tu re and Politics , New York: Hori2 zon Press, 1963, p. 100.λ| 　李公昭 :《20世纪美国文学导论 》,西安交通大 学出版社 , 2000年 ,第 262页。λ} 　Coutee Cullen, F rom the D a rk Tow er: O n these S tand , New York: Harper, 1953, p. 74.λ∼ 　董衡巽 :《美国文学简史 》,北京 :人民文学出版 社 , 1986年 ,第 333页。µϖ 　布恩 ·罗伯特 :《美国的黑人小说 <土生子 > 》,施咸荣译 ,上海译文出版社 , 1983年 ,第 499页。µω　James Baldwin, “A las, Poor R ichard, ”in J am es B a ldw in: Collected Essays , New York: the L i2 brary of America, 1998, p. 253.µψ　程锡麟 :《虚构与现实 ———二十世纪美国文 学 》,成都 :四川人民出版社 , 2001 年 ,第 409 页。µζ 　 Steven R. Serafin, ed. , Encycloped ia of Am erican L itera tu re , New York: The Continum Publishing Company, 1999, p. 292.µ| 　Eva Lennox B irch, Am erican W om enpis W riting: A Q u ilt of M any Colou rs , London: Harvester W heatshed, 1994, p. 173. 〔作者单位 :常熟理工学院外语系 〕 (责任编辑 :陈言 ) ·95· 美国黑人文学的三次高潮和对美国黑人出路的反思与建构